靜靜的等待所有的隊員都穿好球鞋、換好球衣，當他們把目光都望向自己的時候，他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

“累死了。”

……

氣氛不錯，至少並不凝重。

一個賽季的相處，隊員們早就摸清了林森的脾氣，知道他在什麼時候不能招惹、譬如上次主場被標準列日逼平的時候，但同樣也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開玩笑。譬如現在。

“累就對了。”林森咧了咧嘴，“今天的比賽是英超第三十七輪，倒數第二輪，加上聯賽盃、足總盃、還有歐聯杯。你們一共打了不少於六十場比賽。坐在場邊的我都覺得累了，更何況你們。”

更衣室內頓時發出一陣輕笑。

“值得嗎？”

林森又問了一句，還是很簡單的問題。

“當然！”

“值得！”

……

當然值得，本賽季沒有球隊比曼城更累。但也沒有球隊比曼城累都更值，本賽季曼城已經獲得了一個聯賽盃，現在。他們還在追尋聯賽冠軍獎盃、和歐聯杯冠軍獎盃，而且，如此之近。

“是嗎。”林森還是咧了咧嘴，但這一次他卻給了個疑問句。

“如果我們今天輸了這場比賽，如果切爾西贏得了另外一場比賽，如果我們輸了十三號的比賽……那麼，你們還覺得這麼累值得麼？”

更衣室頓時一片沉默。

“你們知道我想說什麼，不是嗎？”無視更衣室的沉默，林森笑道，然後他的臉色一正，“我已經聽到了很多傳言，我相信你們也已經聽過了類似的傳聞，什麼即便我們聯賽最終輸給切爾西，我們也已經擁有一個完美的賽季，什麼即便我們歐聯杯最終只獲得了亞軍，我們也已經創造了歷史……”

“狗屁！”

林森的目光直視著所有的隊員，“我不想起回應他們的這些話，但在這裡，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這些話，全部是狗屁！沒有任何人會記住聯賽的第二名是誰！更沒有任何人會去記住歐聯杯的亞軍是誰！只有冠軍！夥計們！只有冠軍才會被永久銘記！”

“而現在，冠軍就在我們的眼前！在這個時候，任何僥倖和藉口都是狗屁！我們只需要相信！只要我們想要，我們就一定能夠辦到！因為我們有這個能力！因為我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

……

看著剛剛還一臉溫和、眼下儼然一副凶神惡煞的林森，布萊恩…基德有些愕然，居然還有些激動，他的目光望向隊員們。此時的隊員們，一個個眼睛裡面已經泛著綠光。

一個凶神惡煞一般的主教練，他的手下，又怎麼可能是一群戰戰兢兢的綿羊？

這一刻，基德彷彿看到了多年前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地方看到的那道身影，然後，他心中默默的說了一句。

“小心了，爵士。”

…

“……不難理解曼城球迷今天為什麼會如此興奮，本輪比賽切爾西的對手是利物浦，而且是客場比賽，勝負實在難料。如果切爾西在客場輸給利物浦，而曼城又能夠在主場擊敗阿斯頓維拉，那麼，曼城將提前一輪奪得本賽季的聯賽冠軍，要知道，曼城上一次奪得頂級聯賽的冠軍，還是在一九六八年……”

馬丁…泰勒依然在給觀眾分析著這場比賽可能出現的結果，而此時，雙方的隊員已經在主裁判的率領下走進球場。

奧尼爾沒有坐在替補席上，迎著毛毛細雨，從一開始，他就站在場邊，頭上戴著連衣帽，看不到表情……

北愛爾蘭教頭同林森的“恩怨”如今在整個英超已經路人皆知，但這一場比賽的賽前釋出會，面對記者有意無意的挑起，兩人都選擇了絕口不提，而是更多的把話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