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第十三節 動車

上海火車站的警官總喜歡稽查我的身份證,大概他們痛恨小平頭一樣懷疑著我,我把帽子扣住,他們犀利的目光轉移到那些擰著大包小包,膚色過於黑暗的二等公民身上。大致上他們以貌取人的心裡在作怪,心裡的疙瘩多了沒人幫著解,必須依靠不斷擴散的好奇心來破解心中的疑雲。

懷疑一切是他們的職責,準確的說那是職業病。我也有職業病,我四處張望那裡有賣吃的,我總是處在覓食的狀態中,這也難怪,人生就是吃喝拉撒四大主旋律嘛!火車站裡的東西還不算貴,比起南京路上十元一聽可樂的價格要便宜得多。

周方晞也沒有吃早飯,她在檢票口裡面的小賣店裡買了兩瓶午後紅茶和可以填飽肚皮的三明治。與領匯出門,付錢的任務都交給了她,雖說在與女*往中,男性應該責無旁貸的掏盡口袋,出差與自然交往還略顯不同。出門後,一切費用都可以報銷,公款消費總讓人上癮,充滿誘惑。

公款消費一旦嚐到甜頭,就會藥物依賴般魔鬼附身,靠自律也很難控制住慾望的產生。寬己嚴人的常常把毒瘤消滅乾淨掛在嘴邊,而自己卻是肆無忌憚的;寬人嚴己的會說那是社會主義特色難以避免,只要自己不敢過分就行。

我喜歡做前者,前者可以教化別人腐化自己,可是天不遂人願,我常常淪為後者。想*需要先決條件,不是什麼人想*就能夠的,歸根結底這事需要先營造出可以集體*的大環境,再把過程合理合法制度化,最後才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實施。實施時就千萬別再畏手畏腳的了,要盡情揮霍才行,要堅信兩條真理,一是隻有會花錢的人才會賺錢,揮霍掉這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下一筆;二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

我欣賞毒瘤開放的幸福之花,這花開在牆外,香在牆內。

兩節動車組拼成一列火車,座位寬大舒適,讓我早已淡忘綠車皮子火車的臭腳丫子味,帶來卻是一種不透氣隱隱的密而可分的糞便味。還好,車廂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是天然的除臭劑。

周方晞在收下免費的5100西藏冰川礦泉水後,動車持續不斷的擺動下,她變得毫無光彩,漸漸閉上雙眼。她本來還想對我說一些關於銷售的傳奇故事,現在我只能把肩膀借給她,這時她變得像順從的孩子。

她臉上最生動的地方,莫過於黑色濃密曲翹的睫毛,在我看來它們觸動著一個女人最細微的情感。我不敢多看,拿起那本叫《正午的喀什》的書,那未消散的書香抑制住我的情緒,我進入到書中提到的廣袤土地間。

“你到任何地方也抓緊時間讀書嘛!我就不行了,心沉不下去了。”動車停靠下來,巨大的制動慣性把周方晞從睡夢中弄醒,她為惺忪的眼睛戴上墨鏡才能適應強光的直射,“謝謝你的肩膀,我睡覺時沒有流口水吧!”她隨之笑了出來,撫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唇,“這是到什麼地方了?”

“無錫到了,還有二十分鐘能到常州。有時我的書也像瞌睡蟲,一開打就想睡覺。”我突然想起她的玩笑話,“哦!你的口水一流出來,就被我吃掉了。”我跟隨著她笑了起來。

“厄…;噁心!你別噁心我!”她把眼睛瞪得很大,“出門的時候,也不把鬍子刮乾淨,跟我出門可要講究儀容儀表的。”她用手臂碰了我的手臂,以示警告。

我把手掌壓住下巴,感覺確實刺手,“呀!是我早上照鏡子。昨晚我抱著書就睡著了,你看我的下巴上還粘著文字,那根本不是鬍子。”

“切!”我的幽默讓周方晞差點攥拳錘我的頭。她起身去了洗手間,還帶上她的百寶香包。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四節 標籤

走來帶去的香水味像一根牽制住男人眼神的線繩,覓香而至的眼光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