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收女弟子。
要知道,在闖江湖這件事兒上,女子天生就比男子弱了一籌,甚至直到流雲宗老祖橫空出世前,很多宗門連女弟子都不會收。
傳說,這位老祖數百年前於流雲峰上感悟武學,在與山邊流雲作伴十年後,終於悟出了與女子的柔軟身段與嬌小身形極為契合的流雲劍法和流雲步,從此無敵於天下,甚至比白家先祖的事蹟還要傳奇幾分。
流雲宗能在宗門全是女弟子的情況下,靠著硬實力坐上正道六大宗門的位置,可以想象這位老祖領悟的武學是有多麼的精妙。
也多虧了她,其它不少宗門也開始漸漸放下對女子的偏見,開始招收女弟子。這種風氣甚至逐漸影響到了朝堂之上,楚夏兩朝都是民風開化,女子也可以讀書或者走江湖,有些皇帝甚至設立了可以出入朝堂的女官,堪稱繼往開來之舉。
時值深夜,細雪下個不停,寒風肆意地吹拂著,流雲峰上一片銀裝素裹之色。眾弟子皆已睡下,整座山峰寂靜無比。
這時,宗門後院卻傳來了一道響亮的叫喊聲。
“宗主,宗主!有急報!”
一名弟子手裡捧著一隻信鴿,急急地往流雲宗宗主的住所奔來。
“你在跑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叫住了她。
“清雨師姐?”聽到這聲音,這名弟子下意識顫抖了一下,轉過頭來,只見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身著青色襦裙的高挑女子。
這女子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容貌精緻無比,長髮如瀑布般垂在腦後,身著一襲淡青綠領襦裙,似是剛練完了武藝的緣故,臉頰微紅,額上流著香汗,依稀能看出當年和夏冬一起玩的那個小女孩的影子。
她正是十年前與夏冬分開,被路過的一名婦人所救的蘇清雨。只是如今她的眼裡帶著一絲陰霾之色,看上去極為冷漠,令人望而卻步。
這名弟子似是有些害怕面前這不苟言笑的師姐,唯唯諾諾地道:“方才……有信鴿飛來,鴿子的腳上綁著竹筒,上面寫了急報二字,因此我才想趕緊叫醒宗主。”
“弟子們都已經睡下了,不要打擾到她們。”蘇清雨道:“將鴿子給我吧,讓我看看是什麼,再決定是否通報宗主。”
“是。”
那弟子將鴿子遞給了她。
蘇清雨取下鴿子腳上的竹筒,隨手一揮,將鴿子放飛,接著從竹筒中倒出一張小紙條。
她展開紙條,略掃了一眼,神情瞬間幾度變化。
“皇城司的朱雀使要對白蛇山莊出手?這是為什麼?”她心下十分疑惑,但同等地位的正道大宗求援,確實是足以叫醒宗主的頭等大事。
想到這裡,蘇清雨便立刻匆匆地向宗主——也就是自己的師傅所住的地方跑去。
流雲宗宗主的居所處在一處崖邊,十分僻靜,平日裡只有幾個師叔、長老以及蘇清雨這個親傳弟子可以進入。
“師傅,有急報!”剛跑進院子,蘇清雨就輕聲喊道。
“大晚上的有何要事,清雨?”裡面響起一道慵懶的女聲。
“白家來信,說是皇城司要對白蛇山莊出手了,請求我們支援呢!”
“什麼?皇城司?”下一刻,房門立即被開啟,一名身著睡裙,姿色清麗的中年婦人出現在了門口。
“皇城司為何要突然對白蛇山莊出手?難不成他們真想挨個滅了我們正道宗門嗎?”她語氣裡帶著憤慨,似乎對皇城司相當不滿。
蘇清雨道:“會不會是另有緣由?前些日子,那皇城司的朱雀使才打贏了通能大師和玄虛子,難不成是知會過他們二人?是否要寫信詢問一番?”
“呵,那兩個宗門仗著自身底蘊深厚,本來就不把其他正道同門放在心上……嗯,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