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咬著牙拍手大叫,
“老孃,你可上了大當了,只怕今日之事,咱們那位舅老爺正在背後偷笑呢,這房子一旦落進當鋪手中,說不定他還能得一筆酬勞銀子,嘿,咱們卜家還真是墳頭燒香,竟有這麼一位好親戚。”
“少廢話,現在你既然已知道了,還是那句話,要麼讓屋子,要麼還銀子,你們娘倆看著辦吧。”
那皂衣男子此時再次得意的湊上前來,望著賈芸母子,賈芸臉色陰沉,轉身冷冷問道:
“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新東家張大老闆的大管家柴禾。”
“好,姓柴的,你給我聽好了,早晚還有三天功夫,到時候我賈芸自然給你們一個交代,這會子,都給我滾回去!”
“你!”
柴禾眼見這瘦弱的年輕公子面對他們一眾潑皮居然毫無懼色,眼珠亂轉,正想著是不是要鬧出點動靜來找個臉面,不防街南面又是一陣喧譁之聲傳來,三四十個短靠大漢正擠擠挨挨排眾而來,領頭的一個古銅麵皮,穿著一件黃皮子的大坎肩,髮髻歪在一邊,周圍人有認識的已經喊將起來:
“是倪二,潑小子竟也有這般威勢。”
“大管家,這可是曲水街上有名的一霸,人稱醉金剛的便是,聽說此人和賈芸乃是相識的,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便留他們三天搬家日子罷了。”
柴禾邊上,也有手下低聲警告,那柴禾見了倪二這般聲勢早有了**分懼意,此時連忙借勢下臺,點點頭急急忙忙帶著人一溜煙逃走。
“芸哥兒,可曾吃了虧,說出來看我倪二饒不饒得了那幫小婦養的。”
倪二一句話,眾人掌不住鬨然大笑。賈芸也搖搖頭說道:
“多謝二哥幫襯,些許小事還不用勞動大駕。”
“那張家老闆的事兒……”
“我自有法子解決。”
賈芸信心滿滿的抱抱拳,好在自己已經攀上了榮國府賈政的高枝,既然穿越古代,說不得自己也只能狐假虎威一把了,想那賈家連人命官司都可以淌平,這些財務糾紛,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送走了倪二和他們的兄弟,賈芸扶著卜氏回到了屋裡,掌起燭燈略收拾了一下,又對著卜氏細細地囑咐了一遍,讓她日後除了自己以外誰來敲門都不可應答,最後,又將牆角的竹枝抱進一捆紮在一起,權當門閂,這才安心的回屋睡覺,半夜裡卻不知被什麼驚醒,隱隱約約地聽見隔壁傳來老孃抽泣的哭聲,不由更加心酸煩悶起來,待要披衣而起去安慰一番,又怕彼此見了更加傷心,只能暗暗下了決心,明天一早,豁出臉面去賈府求人罷了。
一宿無話,轉眼又是一天。
那賈府的角門前,依舊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景象,不過看到昨兒賈薔和賈芸兩人數次並肩進出,看守的門子和小廝自然不會再來呵斥賈芸,幾個老成有眼力的更是殷勤的湊了上來,讓賈芸不由又感嘆了一番人心世故。
“我有事想要求見政老爺,不知可否通報一聲。”
“芸哥兒不必客氣,適才府裡已經傳下話來,今後芸哥兒來了不必稟報,直接帶進來便是。您老真好福氣,這可是本家爺兒們的境遇呢。”
賈芸聞言,心中一動,這賈政居然給自己這樣的高階待遇,實在有些令人意外啊,莫不是賈薔回去給自己說了什麼好話?還是自己修改牌匾的那番舉動真的引起了他的關注?如此的禮賢下士,還真讓賈芸有了一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敢不敢,政老抬愛罷了,如此,煩勞哪位領路了。”
賈芸一個羅圈揖做足了禮數,這才跟著一個下人二次進到了榮國府內,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往榮禧堂的方向走去,而是繞過一重假山直接穿進了園子。在園口的假山之上,還可以見到四個清晰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