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就分了五、六派,動不動還自相殘殺,史可法一心希望大家團結,眾志成城,共抵外侮,收復北京,奈何就跟當年的岳飛一樣,老是有人扯後腿。
史德威嘆了口氣,覺得史大人有時候就是太一相情願,當真以為他一顆摯誠丹心,能化所有人為忠臣義士。他訕訕的又笑說:“再不然就是逼良為娼,公主貞烈寧死不屈!”
“德威兄,你好愛說笑話。”袁德芳就怕真是這樣。
“唉!德芳,你有所不知,馬府的少爺可是出了名的色胚子,揚州城有哪家窯子他沒逛過?他府中三個妾還是硬搶來的閨女,去年那沙口漁家的女兒秋滿,還被逼得上吊,一屍兩命吶!”
“真的假的?”袁德芳開始擔心了。“即便如此,總不會也敢侵犯公主吧?”
“唉!就算是公主,也得有人撐腰作主呀,誰替她作主?福王?”
“德威,沒準兒的事,不要信口嚷嚷。”史可法輕責。
“史大人,有些事或許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事關公主的貞操名節,怎可大意?你忘了不久前馬思賢在揚州城為了強搶民女,居然公然帶兵圍埠,但算他好狗運,只讓他瞎了一隻眼。”
袁德芳摸摸鼻子,好奇的問:“他那隻眼睛是不是因為弓斷了而把箭彈開刺瞎的?”
“你也知道這件事?”
“略有所聞。”袁德芳心想,如果就史德威所言,那朱顏不就羊入虎穴了嗎?
“唉!”史可法略顯沉重的嘆了口氣,“亂世佳人,能見得歸宿,也算是託付終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唔?”史德威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史大人,你這是贊成公主失身於馬思賢?”
史可法瞿然道:“公主乃皇室之女,斷不能輕侮,當然要行禮儀,堂堂入室。”
史德威無話可說,畢竟是別人家的女兒,嫁得好或壞,豈容旁人貴喙?總之不過是個女人,就算是公主,也只能嫁人。
看一眼袁德芳,難免懷疑他們從北京南下這一路上,郎才女貌,當真沒動心、動情?雖然注意過公主若有所思,但看這小子居地一派事不關己,能對許多大事小事計謀出策,卻對個人心事三緘其口,神秘兮兮,實在令人好奇。
“你也不反對公主做馬府的媳婦?”
袁德芳無所謂的笑笑,“皇室的事,輪得到我管嗎?”
他要是真無所謂,就當朱顏真應了崇禎下手弒女前說的那句話——汝何生我家!
皇室之女,三世不幸呀!
他當真沒辦法無所謂,就算他不敢承受朱顏的一片情意,也實在擔心她的身子骨。
是夜,他偷偷的潛入馬府,注意到那兩個丫環竟睡在門口,實在麻煩,要如何才能不驚動她們,又能潛入屋內?
偏偏她們的姿勢又不易被點穴,就算他會彈指神功以石子隔空打穴,也無用武之地。
先躍上屋頂再說吧。袁德芳一躍上屋頂後,便小心的要找可以松拿開的瓦片,但找了半天卻沒找著,有錢人家就是這樣,連瓦片也貼得像原本就長在那兒似的,於是他倒掛在屋簷,拿出一枝長細刀,慢慢的鬆開窗栓子,幸好是有錢人家,戶樞都上了油,正可以令他無聲無息的鬆開栓子。
他的身形往裡頭一翻,靜悄悄的落在波斯地毯上,不顛不躓,穩如泰山。
袁德芳又把窗子關好,看清何新的位置,輕輕的叫醒他,當然一隻手已準備好要掩上他的嘴。
“噓!”袁德芳指指門外,何新也知道那兩個丫環就在門口,於是點點頭。
“她還好嗎?”袁德芳幾乎只用嘴型說。
何新搖搖頭,憂愁的比手劃腳,“她都不肯吃東西,也不肯給大夫診治,再這樣下去……”
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