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斷續就氣鼓鼓地離開了,茯苓則是在原地嘲笑了半天,這時候,那個謝即鹿作為一個在宴席整一個時辰沒說過話的人,她終於開口了,聲音平靜從容地像摘一束花倒一杯茶,卻是滿滿的厭惡感,她道:“茯苓姨娘,你太吵了。”
此言一畢,大家都愣住了,大少爺謝世嘉為了忍住笑差點嗆到使勁在那裡拍自己胸口,二少爺則是兩耳不顧窗外事繼續吃吃吃。茯苓臉色雪白,但是她又不能發火,這是侯爺唯一的女兒,是林墜玉的寶貝女兒,林墜玉作為側室,這府裡的事都是她說的算,她也不能當面罵回去吧。
不過茯苓也知道謝即鹿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總是看不順眼誰就嗆那個人,這性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林墜玉多麼委婉的性子,怎麼教出這麼個女兒。
正在大家考慮要怎麼緩和這個僵局的時候,謝即鹿已經站起身來,冷哼了一聲索性直接走出了園子,那一身淡漠的白色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
然後大家也沒了性子,便匆匆結束了晚宴,各種回房了,鍾靈兮之前已經被安置好了,所以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聲衣服,然後又走了出去。
此時已經比較晚了,天上下了場大雨,空氣格外清新,夜色卻越發濃黑。
鍾靈兮走到了茯苓的門前,輕輕敲開了茯苓的門,此時茯苓正坐在銅鏡前洗臉,一點點洗掉臉上的妝容,卻看到鍾靈兮推門進來,便立刻梳理了一下頭髮問道:“有事麼?”
鍾靈兮低頭靠近她,然後一副溫順的模樣說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請求想要求得侯爺的允許,不知道能不能見侯爺一面?”
茯苓一聽到這女人要見侯爺,立刻十二分精神都警惕了起來,畢竟如今宅子裡已經有兩個女人和他搶了,她日子就沒消停過,可不想再多一個,當初她看中鍾靈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鍾靈兮長得不算特別漂亮,只能說很平庸,所以她比較放心,如今這麼一聽,難道鍾靈兮有那種心思,想要攀上侯爺?
真是做夢!
茯苓立刻瞪著鍾靈兮,一副看到敵人的樣子,躊躇一下狠狠跺腳,聲音充滿了惡意,“什麼事?”
鍾靈兮早就料到會遭到茯苓的冷眼,但是她還是想要做這件事,所以就是遭到猜忌她也要來,她非常非常低眉順目地站在茯苓面前,讓茯苓覺得她是一個沒有任何野心的人,她手中捏著一朵剛摘下的扶桑花,淡淡地回答了茯苓,把自己的請求告訴了茯苓,希望得到茯苓的支援。
茯苓聽完鍾靈兮的請求,忽然覺得也是合情合理的,雖然對於候府的人來說有些觸及底線,但是她如果此刻跳起來反對,肯定會讓人覺得她是妒忌鍾寐,所以她只好珊珊答應了,索性把難題丟給侯爺去,就答應了鍾靈兮,然後讓人帶著鍾靈兮去了謝凌霜的書房。
此時更深露重,在去謝凌霜書房的路上,一路繁花古木,夜雨後花木嬌豔的更嬌豔,挺拔的更挺拔,籠在皚皚夜霧裡似朦朧仙境。
當帶路的下人敲開謝凌霜房門的時候,謝凌霜正坐在桌案前翻著公案。點了一盞孤燭,映在牆壁上被風吹得忽左忽右。
這是一間非常文雅的書房,上面刻著一副筆走龍蛇的牌匾,樑柱上還篆刻著幾行小字。書房內的屏風後,是幾排整齊排列的書架,上面放滿了書籍。
謝凌霜端坐於几案前,手中握著一支小豪,在公案上圈了幾筆,這時候那個領頭的下人給謝凌霜交代了一句,“侯爺,新來的妝君有事請求,前來相見。”
片刻的停頓後,“進來。”他的聲音很好聽,沉穩而斯文,不慍不火。
隨後那個下人就轉身請鍾靈兮走了進去,自己就小跑離開了,鍾靈兮內心有些壓抑,她慢慢走進這扇硃紅色的房門,臨門一腳時,卻忽然有些激動。
謝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