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錯了。”林傑依然緊緊握著我的手,他的手如此溫熱有力量。“只是傳言,又沒有真正和小音接觸過,你們怎麼知道她是怎樣的人?”
阿姨臉色訕訕:“既然你自己高興,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阿姨走遠,我對林傑搖頭:“你好不容易才和他們打好關係,何必為了我和別人起爭執。流言什麼的就讓他們說去吧,反正又傷害不到我。”
“即使沒有實質傷害,我也不喜歡聽到他們說小音的壞話。”林傑堅定望著我:“因為小音是我的家人啊,守護家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麼。”
他的眼睛如此明亮,我怔住,心中有個地方卻是滾燙……
雖然林傑再三否認流言的真實性,但我是壞女孩的這個認知已經根深蒂固,沒有人相信他的話,都當他是被我脅迫了。
於是,如果有人有什麼好東西,一定會塞給林傑一份,還要偷偷的,鄭重囑咐林傑不可讓我知道。然而林傑每每都會直奔回來,獻寶似地將人家分給他的東西全部給我,並且期待看著我等待稱讚。
我實在哭笑不得,卻又感覺很溫暖。
他的那些東西,比如糖果,甜餅,果子,購物優惠券,商店打折海報,如此之類,一些零碎的小物品,充滿了家的味道。
時常感覺很幸運,我不是一個人,林傑陪在我身邊。緣分真是很奇妙。回憶起當初與林傑相遇的時候,他對我而言只是責任,我讓他住進家,只是對他的失憶需要補償,我不想也不能同他產生感情。可是現在,林傑是我的家人,不可分割,不可替代。
林傑依然時常暈眩,我們每個月定期都去醫院檢查。為經濟狀況作考慮,沒有選擇以前那種大醫院,而是選了家風評不錯價錢合理的地方小醫院,當然也密切注意著林傑的記憶是否有恢復的可能。
只是,林傑的記憶一直毫無起色。
偶爾我會悄悄猜測,林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從事什麼職業。也許他本來有個很幸福的家庭,有個漂亮能幹的女朋友。也許他和我是天差地別、完全兩個世界的人。每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心裡會很難過,隱隱擔心著:如果林傑回到了他原有的生活,那他……還會是我的家人嗎?
每個禮拜都積極地陪他去醫院複查,心中卻祈禱不要讓他恢復記憶。
也許是祈禱見效,林傑的記憶一直不見恢復,到現在為止他依然連本名都想不起來。每次聽到看診結果,我心裡都暗暗鬆口氣。
生活費,醫藥費,加上之前沒有獨立生活的經驗,常常會買一些不實用的物品。儘管存款不少,錢卻像流水一樣漸漸畫出去了。而且由於太挑剔,我長久沒有找到工作,我們的生活變得拮据起來。
最拮据的時候連白菜都吃不起,連著三個月只能吃白飯,到最後乾脆喝稀粥。
林傑看我的眼神很是抱歉:“如果我也能出去工作的話……”
“別說那種見外的話。”這次輪到我給他打氣:“我們是家人不是嗎?”
林傑怔住看著我,半天才點頭,說:“是啊,我們是家人。”
牽手,扶持,不會分離。因為彼此陪伴,所以吃苦也變成了快樂的事情。
回想這段時間以來我遭遇的種種不幸:失戀,找不到工作,和鄰居關係惡劣,等等等等。明明有這麼多糟糕的事情,向來嬌氣的我這次卻始終不曾灰心,仍然積極地懷有希望,嘗試一切努力。我會有這樣的改變,全是因為林傑。
空暇的時候我試著寫小說,發到雜誌社,居然投中了,只有百來餘稿費,還是很高興。有著這樣一份零碎的收入,總算又支撐了一段時間。
但是正式工作還是需要的。找了這麼久的工作,我也漸漸學會了放低標準,不再諸多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