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平安無事。
而云妃,仍然被軟禁在朝暉宮。
至於鄭翎,彷彿飛鳥無痕,所有人都已經將她遺忘。
“靈兒。”宇文憲翻身下馬,瀟灑飄逸,衣袍飛揚,隱隱露出袍角一株精工刺繡的傲雪寒梅。他笑望著我,道:“方才還跟四哥提到你。”“哦!”我淺淺微笑,眼睛卻不自禁的望向宇文邕那邊,他正伸臂將順華夫人抱上馬,順華夫人輕倚在他懷裡,無限嬌柔。
我黯然轉眸,問宇文憲道:“你跟四哥說我什麼呢?”
方才的策馬狂奔,讓憲文憲清俊的面容亦微微沁出細汗,他笑道:“我跟四哥本想今日就去攬月軒探望你的,你已經回宮好幾天了,我一直記掛著你。”
我取出自己的繡帕,替他輕輕拭汗,淺笑道:“五弟,多謝你記掛我。”
“靈兒,你彷彿變了!”宇文憲怔怔的望著我。
“哦?”我疑惑道。
“以前,你何曾這樣溫柔的待我?記得當年,你與四哥總是合夥欺負我這個小的。”宇文憲笑道。我臉一紅,微笑道:“如今我長大了,自然不會再跟小時候一般不懂事了。”
“那你不會再逼著我叫你姐姐了吧?”宇文憲隔著繡帕反手執握我的手,雙眸清亮閃爍。我一愣,清脆笑出聲來,樂道:“再不會了!五弟,你愛叫我什麼就叫什麼吧!”
“靈兒。你也來了?”宇文邕擁著順華夫人亦策馬過來,我迅速抽出被宇文憲緊握的手,俯身行禮道:“靈兒見過皇上。”
他依然坐在馬上,微微抬手示意我免禮,笑問我道:“靈兒,你回宮後,住得可還習慣?朕讓人送到攬月軒去的賞賜,你可喜歡?”
“多謝皇上賞賜。”我淡然一笑,不置多言。微風輕拂,揚起我頰邊的髮絲,癢癢的擾人心亂,他依然將順華夫人攬在懷裡,那親暱的姿勢,仿若當日。
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這句誓言,只怕,他已經輕易忘記了吧?
…
注:宇文憲是在宇文護死後,宇文邕掌管朝政後才封的王,而不是此時。故不是史實。
流水無痕,朱顏改
“靈兒。”他輕輕喚我,我仰首望他,已近中午,他擁著懷中的嬌娘,在太陽金色的光暈裡,有種不可逼視的氣魄,英武如神祗一般。他鬆開順華夫人,徑直翻身下馬,早有太監躬身上前,順華夫人踩著太監的背,亦跳下馬來。
“靈兒此次回宮後,彷彿安靜了許多,倒不似從前了。”
宇文邕走近我,英姿煥發,迫人的氣勢迎面而來,他唇邊泛起那抹熟悉的慵懶的笑,探究的望著我,道:“靈兒,你是不是在惱四哥?”
我笑了,嗔怪道:“靈兒確實惱了,當日四哥那般疼愛我。這次回來,四哥卻將靈兒扔在攬月軒,置之不理,不聞不問。”我輕嘆:“只不過,靈兒心裡敢惱當年的四哥,卻不敢怨如今的皇上啊!”
聽我此言,宇文邕大笑起來,他雙手扶我雙肩,笑道:“傻靈兒,你以為四哥如今不疼你了嗎?四哥方才還在跟五弟提及要去攬月軒看你,不信你可問五弟?”
“當年,我們一起騎馬遊玩的日子,四哥可一直記得。只是不知你的騎射,如今是否退步了?”他揚手道:“給公主牽一匹馬來。”
很快,便有侍衛牽來一匹通體雪白的漂亮小牝馬,宇文邕執馬鞭相贈,笑道:
“靈兒,你也上馬,跟四哥一起騎馬狩獵去。”
* * *
往後的日子,宇文邕每天都會讓人接我隨他一起去上林苑中騎射遊玩。他雖疼我憐我,卻彷彿只是兄長對妹妹的那種關愛。
如今,常伴他身側,與他並駕齊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