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 玉鼎域東方,一片連綿山脈中。 一位年輕男子,自輝煌大氣的雲間黑殿中走出。 隨著他走出,一妙齡少女連忙迎了上去。 “師兄,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一次,你可以帶我出去玩了。” 那年輕師兄搖了搖頭,“此次出行,非是遊玩,而是正經事。” “我不管嘛,反正總算可以出去了,我聽說外面可好玩了。”少女蠻憨的撒著嬌,也不顧四周進進出出的遁光,自然而然的挽上了男子的胳膊。 年輕師兄嘆了口氣,說道:“先不急,待我去稟報孃親後再出發。” “嗯嗯,環兒聽師兄的。” …… 不一會兒,年輕男子駕馭白雲降落在了距離掌教主峰不遠的一座小山中。 撥開雲霧,漸行漸近,一座雅緻的小院便映入眼簾。 踏足小院後,便有淡淡檀香傳來,若有若無間還有輕微的木魚敲擊聲。 男子頓了頓,還未開口,便有輕柔之聲傳來。 “是元絳嗎?” 秦元絳應了一聲,便入了小院。 不一會兒,身著素白衣裳,一手持佛珠,一手敲木魚的母親慕容青漣那熟悉的容顏便闖入他眼中。 “孩兒見過母親。” 看見母親這幅模樣,不知為何秦元絳竟心中覺得有幾分疼痛。 本以為將母親接回落雲宗,他便可以孝敬對方,讓其頤養天年。 但有些事情,卻不是簡簡單單“天倫之樂”可以概括的。 母親這一輩子,雖不說強勢霸道,卻也獨立自主,從不依附他人。 和父親當年混跡在散修群體中時,就是互相扶持,一路走過來的。 在那羅天會中,更是手掌大權,數千修士受其監督指揮。 陡然拋下各種雜事,來了落雲宗,反而數年未能適應。 畢竟,名義上是長輩,但母親怎麼也是個築基真修,且年歲不過一百多而已,正值芳華歲月。 讓其清閒下來,卻是閒不住。 在自己求宗門長輩為母親接好手後,對方花了數年時間也未能習慣落雲宗生活,最後忽然想通了,常伴青燈古佛,說是要為亡父和他這個兒子祈福。 反差之大,一度讓秦元絳懷疑自己當初接走母親,是不是錯了? 他記憶中的母親,柔弱但堅韌,溫潤卻有一股令人依賴的力量。 在這小小庭院庵堂中…… “有事嗎?” 在秦元絳恍惚之時,慕容青漣溫柔的聲音傳來。 秦元絳搖了搖頭,穩定心神說道:“師尊令我出山一趟,參加羅天宗太上長老丹塵……羅叔的結丹大典。” 木魚的聲音陡然頓了下來。 “我來,是想問母親要不要一起去,見一見故人朋友?” 說完之後,他就沉默了下來。 他的師尊,是落雲宗當代掌門。 凡俗雜務,基本都是他師尊在發號施令,對外給人慶賀之事,自然也是師尊安排相應人選和規格。 此次給羅塵慶賀,為首的乃是金丹期長老瞿希白。 對方恰好就在天瀾仙城那邊輪值。 不過宗門這邊也是要派人,把相應禮物送達的。 落雲宗掌門知道秦元絳和羅天宗的關係,更知道他和羅塵頗有淵源。 因此,送禮這件差事,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順便,還讓他帶自己剛剛築基的小女兒一起出去逛一逛,遊歷一番。 也算促進兩個小輩的關係了。 對於這件差事,他欣然接受,也想著順便讓母親出去散散心,總不能數十年如一日的枯坐小院庵堂吧! 他是這般希冀的。 只可惜…… 慕容青漣沉吟了一會兒,輕聲道:“心好不容易靜下來,我就不去了吧!” 秦元絳張了張嘴,有心想勸,卻不知該如何勸。 他明白,母親這是怕去了丹霞峰,睹物思人。 “既然……” “不過我雖不去,但你羅叔叔歷經艱辛終於結丹成功,祝賀肯定是要送到的。” 慕容青漣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清減了不少的她,走到秦元絳身邊,皓腕一翻,一塊漆黑的鐵片便出現在她手中。 “這是……那份三階金系功法?”秦元絳遲疑道。 慕容青漣點了點頭,摩挲著鐵片臉上露出淡淡微笑。 “剛來落雲宗那幾年,有些不適應,在周遭仙城坊市轉了轉。也不知怎的,看見這份三階金系功法,鬼使神差就買了下來。” 是鬼使神差嗎? 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