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卓昭節也為女兒的靈巧高興,但聽寧搖碧說寧夷曠,又心疼了:“他還小呢,哪裡懂得什麼?不過是一直教著他們‘父親’、‘母親’這兩個詞,硬記著罷了。”
“還說我見著孩子們就輕了你了,你看看如今是誰有了兒子就把夫婿不當一回事兒?”寧搖碧趁機取笑,“可憐我往後在這府裡的地位難道還不如這兩個小的嗎?”
卓昭節啐道:“沒見過你這樣為人父的,居然和自己的子女呷起醋來了。”
寧搖碧道:“我這是未雨綢繆,先說好了,憑咱們往後膝下有多少子女,寵歸寵,到底也不能越過了我去。”
見他正經計較起來,卓昭節也不禁撲哧一笑,道:“好罷,看你可憐,我就答應了你。”
“世子婦真是英明!”寧搖碧故作感激之色,“本世子感動不已,決計發誓這輩子都賣與世子婦了!”
“你豈非本來就是本世子婦的人?”卓昭節聽得好玩,斜斜飛了個媚眼過去,嬌嗔著道。
寧搖碧正色道:“本世子的確早就被世子婦佔去了人,可如今心也被世子婦生生的攥住了……”
“呸!都說到哪兒去了?”四周下人都掩袖輕笑,卓昭節不禁面上一紅,啐道。
兩人一面打情罵俏,一面逗弄著子女,看看辰光也差不多了,才喚過下人替雙生子更衣,到紀陽長公主府去見長公主。
經過去年大房的打擊,長公主不但迅速蒼老,精神也是大不如前,原本寧搖碧三五日一過府,長公主幾乎是日日盼著他,可自從長公主痊癒後,三五日見一次孫兒曾孫,常常在中途就昏昏欲睡。
不是長公主對二房不關心了,卻是元氣損傷得厲害,加上年歲也長,許珍雖然隔日上門來請脈,然而也沒辦法一下子叫長公主好起來,不過是開著調理的方子讓長公主靜養著恢復罷了。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侯府這邊往往一個月才去一兩回,就怕累著了長公主。
今日是雙生子滿周,卓昭節不打算大辦,特意提前請示過長公主,長公主當然不會忘記。其實依著長公主,這麼一對寶貝曾孫的週歲不大辦實在是太過可惜了,然而卓昭節拿了寧搖碧會試在即一事出來說,長公主權衡利弊,這才同意。
這日雍城侯先到一步,陪長公主候著,見著被特意包在了石榴紅地四合如意錦紋緞襁褓裡的兩個曾孫,母子兩個都歡喜得緊,長公主更是不顧身體虛弱硬是把兩個曾孫摟在榻上端詳了好一陣,少不得從私房裡流水似的賞出東西來。
雙生子如今還小,不會謝恩,卓昭節代子女謝了長公主,這樣玩耍了片刻,老少都露出乏色,常嬤嬤就建議開席——雖然是珍饈絡繹不絕,然而統共就這麼點兒人到底冷清了。
不過現在除了寧搖碧外,眾人心思都系在了會試上,倒也不怎麼在乎。看過家伎跳了幾支舞,又聽了幾個曲子,長公主覺得睏倦,常嬤嬤忙以目示意卓昭節,卓昭節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暗中與寧搖碧說了,便草草結束宴席。
雖然雙生子的滿周極為低調,甚至到了草率的地步。然而宮中卻沒有忘記,帝后、太子妃都有所賞賜,連真定郡王也送了厚禮來。至於雙生子的外家卓家自也不例外。
到了二月初九,卓昭節三更天就起了身,忙碌著替寧搖碧檢查下場要帶的東西,不厭其煩的叮囑他在考場上注意身子……與這日所有下場士子的家眷一樣,殷切又忐忑的把丈夫一路送進場。
相比她的擔心,長公主和雍城侯倒不怎麼在乎,一來他們知道寧搖碧的天賦,二來卻是這兩位長輩要的是寧搖碧刻苦發奮的態度,如今寧家又不缺個進士來撐門面,這次不中,還有下次。憑寧搖碧十一歲中舉的資質,加上長公主愛孫、侯爵世子的身份,便是文章不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