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鍾情,第一次聽見紀彥庭說出這種肉麻的話,那種感覺,其實不怎麼自在,但是那一瞬間,鍾情還是哭了出來,兩年的部隊生活雖說不長,但是沒有人知道,會發生怎樣的變故,甚至,人生的道路發生怎樣的曲折。
“戒指我就先收下了,但是我告訴你……這枚戒指的鑽太小了,你綁不住我的,你要回來替我換一個更大的!”鍾情半真半假的說道 。
紀彥庭卻像是著了魔一般,只是擁抱著懷中的女人,無論說什麼,都是一個“恩”字。
那一天,二人相處的氣氛難得的浪漫而溫馨,那一天,紀彥庭湊到鍾情的耳邊,輕輕的問她:“情情,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就訂婚吧。”
鍾情微微一愣,只是緊接著,便點頭應了下來。
“你喜歡什麼樣的典禮?”男人那個時候異常溫潤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靜靜的想著。
鍾情緩緩地回憶著,而後慢慢的說著:“我希望那一天,上天可以給我一場粉色的玫瑰花雨,浪漫而夢幻!”
“……”
“喂,紀彥庭,你不要笑我!”
“鍾情,這就是你小時候的願望嗎?嫁個王子,還下一場玫瑰花語?”
“紀彥庭!”
……
“鍾情?鍾情?”身邊人的呼喚,猛然將鍾情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她突然轉頭,看著身邊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葉錦,良久緩緩的笑了笑:“我沒事 。”
她早就已經隨著人群,走到了場外。
場外翠綠的草坪上,滿是徑直的花束,玫瑰花瓣還是不斷的從半空中落下,夾雜著輕輕柔柔的雨絲,落在每個人的身上,真是浪漫啊。
鍾情隔著重重的人群,看向那一對被眾人包圍的新人,猛然就想起當初,他送給她戒指之後,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紀彥庭告訴她,不要去送他,他不是擔心鍾情丟人,而是擔心,他自己會忍不住。
可是第二天,鍾情還是去了,只是沒有出現,就像是今天一樣,只是站的遠遠的,望著紀彥庭被人眾星捧月一般的圍在人群中央,直到離開。
可是,那個時候的紀彥庭,是屬於她的,而現在的這個紀彥庭,屬於那個叫千重韻的女人。
前方被人重重包圍的男人,像是意識到這邊的視線一般,突然轉頭,直直的看向鍾情所站的方向。
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鍾情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視線撞擊在一起的聲音,只是最終,她在看見,紀彥庭身邊的女人,一臉關切的看向他的時候,率先狼狽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似乎……做的一切,都不再有意義了。
這一場盛大的典禮,鍾情想,自己怕是永遠都無法忘記了,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每一個細節,都曾經在自己的腦海中演繹過無數次,如今,卻成了別人的“嫁衣”。
緩緩的,鍾情一步一步退出擁擠的人群,無視身邊或是 奇怪,或是不耐的看向自己的目光,鍾情指向快速的逃開這個讓自己窒息的地方。
典禮還沒有結束,賓朋還沒有進行,雙方都還沒有致辭,一切都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可是對於鍾情來說,卻已經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緩緩的後退著,沒有人注意到此刻的鐘情,等到面前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黑點,鍾情才猛然轉身,飛快的朝著場外的方向奔跑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長的時間,周圍已經沒有人了,整個隱於朦朧的天地間,似乎只有她自己,茫然四顧,除了煙雨,只有偶爾飄過來的玫瑰花瓣,還帶著隱隱的清香。
眼睛像是已經乾澀了一般,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候 ,鍾情也覺得自己哭不出來,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裡,良久,緩緩的轉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