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燒了,已經吃了藥,今天看起來好多了……”
“恩……”鍾情依舊只是被動的回答,空氣中流淌著一種名叫尷尬的氣氛。
鍾情想了想,最終還是補充了一句:“謝謝。”
裴承遠愣了愣,而後才自嘲一笑,搖搖頭,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沒什麼,你現在應該餓了吧,我熬了一點粥。”
說著,已經走了出去。
鍾情收回自己放在裴承遠身上的視線,只是在看見一旁的 鑰匙圈時,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裴承遠還留著這個。
想到昨天自己暈倒前看到的那個緊張的身影,鍾情的心中突然一陣彆扭,她以為,裴承遠是為了補償自己,可是若是,這一切不只是補償的話……
“快趁熱喝吧……”突然,門口的一句話,打斷了此刻鐘情的思緒。
鍾情頓時偏頭,看著門口的男人,正端著一碗粥,腳步卻絲毫不停的朝著自己走過來。
裴承遠很自然的坐在鍾情的床邊,鍾情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猛地想到自己方才的想法,說是自戀也好,鍾情總覺得自己現在心中一陣不自在,匆忙伸手,接過裴承遠手中的粥,而後對著他笑了笑:“我自己來就好了。”
裴承遠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沒有拒絕,伸手將碗遞給她,而後又一個人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整個空間,只有碗筷相撞的聲音。
鍾情吃完粥,伸手緩緩的將碗放在一旁的床几上,只是一抬眼,便對上了一旁裴承遠正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他的目光太過於專注,鍾情甚至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被灼傷了一般。
走上前,裴承遠順理成章的將鍾情手中的碗接過來,然後人走了出去。
鍾情看著始終沉默寡言的裴承遠,只覺得今天的他很奇怪,以前的他,話也不多,但是那是一種天性使然的淡然,但是今天,就像是在生氣一般的不言不語。
鍾情看著又一次拿著水杯,緊緊抿著雙唇走進臥室的男人,心中已經可以確定了,裴承遠現在,或許是真的在生氣。
想了想,鍾情最終還是緩緩的開口:“是不是沈青喬那裡有什麼事?你不用管我了,先回去吧……”這是鍾情能夠想到的,唯一緩解二人之間尷尬的理由。
只是讓鍾情詫異的,確實此刻裴承遠的反應,他的手微微一頓,而後抬眼,雙眼近乎於凌厲的看了鍾情一眼,隨後,將手中的水杯不輕不重的放在鍾情的床頭。
鍾情從來沒有看見過情緒如此外露的裴承遠,尤其是這樣憤怒的他。儘管裴承遠放下水杯的動作不輕不重,但是水杯和桌面碰觸發出的悶聲,鍾情聽在耳中,還是覺得像是產生了巨大的化學反應一樣。
“鍾情,在你心中,是不是我永遠都是圍繞著青喬轉的?”
過了好一會兒,鍾情突然聽見裴承遠的聲音,很輕,在空蕩蕩的臥室中,卻顯得很大聲,鍾情很輕易的便聽見了,他的聲音中,甚至帶著淺淺的無奈。
鍾情微微張嘴,她原本想說:不然呢?
可是看著此刻裴承遠的樣子,她終究還是將心中的那句話憋了回去,緊閉雙唇沒有說話。
看著鍾情此刻的樣子,裴承遠突然自嘲一笑,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做法,猛然間,他覺得自己的問句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裴承遠看著坐在床上的女人,良久,方才緩緩的問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鍾情的手指,隨著裴承遠的這個問題,微微顫抖了一下,她幾乎逃避一般,偷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在接觸到男人的視線之後,便快速的垂頭,佯裝自己的不在乎:“紀彥庭訂婚了而已。”
輕描淡寫的口吻,就像是再說這一個絲毫不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