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至正二十三年,公元1363年,天下大亂,群雄並起,烽火燃遍了中原大地,百姓們在這亂世之中流離失所,苦不堪言,恰似那水中浮萍,漂泊無依,不知何時才能盼來太平之日。長江之上,朱元璋與陳友諒這兩大勢力更是針鋒相對,皆欲稱霸江南,進而謀取天下,其麾下雄兵百萬,戰船千艘,一場大戰一觸即發,而這鄱陽湖,便成了他們決一雌雄的主戰場,那波瀾壯闊的湖面之下,彷彿已然湧動著無盡的硝煙與戰火。
《明史·太祖本紀》記載:“二十三年春二月壬申,命將士屯田積穀。是月,友諒將張定邊陷饒州。士誠將呂珍破安豐,殺劉福通。三月辛丑,太祖自將救安豐,珍敗走,以韓林兒歸滁州。夏四月壬戌,友諒大舉兵圍洪都。乙丑,諸全守將謝再興叛,附於士誠。五月,築禮賢館。友諒分兵陷吉安、臨江,復陷無為州。己丑,太祖還應天。六月癸酉,友諒圍洪都凡八十有五日,聞太祖至,解圍,東出鄱陽湖逆戰。太祖帥諸將督舟師二十萬,泊於湖口,以一軍屯於涇江口,一軍屯於南湖嘴,以遏友諒歸路;又遣人調信州兵守武陽渡,防其奔逸。戊申,遇於康郎山,友諒集鉅艦,連鎖為陣,太祖軍舟小,仰攻不利,連戰三日,幾殆。己酉,東北風急,命敢死士操七舟,實火藥蘆葦中,縱火焚友諒舟,風烈火熾,煙焰漲天,湖水盡赤,友諒兵大亂,諸將鼓譟乘之,斬首二千餘級,焚溺死者無算,友諒氣奪。庚戌,復戰,友諒復大敗。於是斂舟自守,不敢更戰。辛亥,移舟泊柴桑岸,友諒窮蹙,遣其將赴軍門請和,不許。乃潛引兵趨南湖嘴,欲突出湖口,諸將邀擊之,友諒復大敗。壬戌,友諒與其下謀,欲棄舟登陸,走武昌。癸亥,太祖知之,分兵躡其後。友諒至涇江口,為其下所殺,太尉張定邊以其次子理奔武昌。”這一場鄱陽湖大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關乎著江南的歸屬,更影響著天下的局勢走向,註定要在這亂世的畫卷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叫周水生,本是洪都(今江西南昌)城裡的一個普通船伕,平日裡就靠著在這鄱陽湖以及周邊的水域撐船載人、運送貨物為生。我熟悉這鄱陽湖的每一處水灣,每一片淺灘,就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紋一般。可這亂世之中,這原本平靜的鄱陽湖也成了兵家必爭之地,我的營生愈發艱難,而我也在這鄱陽湖大戰陳友諒敗亡的過程中,經歷了諸多意想不到的事兒,見識了那金戈鐵馬下的人間百態,心中滿是感慨與無奈。
起初,聽聞陳友諒率領大軍來圍攻洪都,城裡的百姓們都人心惶惶,大家聚在一起,私下裡議論紛紛,都不知道這城能不能守得住,自家的性命又能否保全。
我在湖邊泊船的時候,隔壁的老船伕劉老爹湊過來,憂心忡忡地對我說:“水生啊,這陳友諒的大軍可厲害著呢,咱這洪都怕是凶多吉少了呀,也不知道往後還能不能在這湖上討生活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道:“劉老爹,咱這小老百姓能有啥辦法,只能盼著城裡的守軍能守住,不然這仗一打起來,遭殃的可都是咱們呀。”
而在洪都城中,守軍們在都督朱文正的帶領下,正嚴陣以待。朱文正站在城樓上,望著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敵軍營帳,對著麾下的將士們高聲喊道:“兄弟們,咱們洪都乃是戰略要地,絕不能讓陳友諒那廝輕易得手,今日咱們便與這城池共存亡,守住洪都,就是守住咱們的身家性命,守住咱主公的根基,大家都打起精神來,狠狠地打退敵軍!”
將士們齊聲高呼:“願與城池共存亡,殺退敵軍!”
那一場圍城之戰,打得是異常慘烈,陳友諒的軍隊輪番攻城,用雲梯、投石車等各種攻城器械,不斷地朝著城牆上發起衝擊,而城中的守軍則拼死抵抗,用石塊、箭矢回擊著,城牆下堆滿了雙方將士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大地,可洪都依舊固若金湯,牢牢地堅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