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所謂如魚得水,便是如此了。雖然只是當做代步工具的小玩意兒,不過,也非得我墨家才做得出來。”言語間頗為自豪。
那廂,蘇紅的魚已入水,果然靈活地遊動起來,連著水球帶著魚一下子長了幾人高,蘇紅捏了幾片魚鱗,一人一片分發完畢,就轉身走進那水球去了。
非真捏著那鱗片,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裝模作樣地跟著他們。
她看著那鱗片,自然不是真的鱗片,但摸起來非竹非木的,大概是什麼不知名的石頭。
轉眼間,四個人都走進了那水球,陳若轉身喚她“非真師父,快進來吧。”,非真就連忙進去了。心底越發明白這個世界斷斷不可與從前一概而論,除了景緻,人文也全然不同,自己跟鄉里人一樣的表現,也不知會不會顯得奇怪。
她是先伸了手進去的,柔柔的水波輕輕的接納了她。
非真笑笑,她從小就和水有緣分,小時候她就是順水飄到梵阿寺的。
師父當年怎麼說來著?似乎是看她在寺後的溪水裡鬧騰的時候吧。
她當時以為師父會罵她的,因為山下和她同齡的小孩也是常因玩水被罵,畢竟鄰村曾經有孩子溺水死去過。
她正想從水裡爬出來,師父就搖頭,笑了笑,指著那溪水說:“非真,我不擔心你玩水的,你和水,有緣分。”
師父那時也還是二十來歲,雖然風華正茂的年紀,可因著獨撐梵阿寺的緣故,顯得有些老氣。
其實師父的性子真的是很跳脫的,又毒舌,又愛開玩笑,但這些方面,非真從來沒有在佛堂裡看到過,他彷彿天生有兩副面孔。
他隨手撥弄溪水,回憶往昔,又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十年前,我撿到你的時候,就是在這水中。你那時還小小的一團,順著溪水,在這個地方打了個旋兒,我才注意到你。你身上什麼也沒穿,更別提護體靈氣之流,可是你沒有沉陷下去,只是飄著的。我把你抱起來,你的身上也是一滴水都沒有的。”
那時非真才十歲,剛從村裡的孩子們那兒曉得些廉恥,聽師傅說自己沒穿衣服,雖然曉得那時是嬰兒,卻也有些羞,低著頭繼續聽。聽到後頭,卻也連連點頭。她知道,自己每次玩水,只是站著就不會沉下去,不像其他孩子們還得撲騰著,以前還以為是自己水性好的緣故。還有身上的衣服,也是從來都不會溼的,也不知是為什麼。
“從那時候起,我就曉得你和水是有緣分的,它會保護你。”師父繼續說。
非真聲音稚嫩,卻認真的很,“那我也要保護它,像保護師父一樣。”
“好啊,那我就等著我們小非真了。”師父摸摸她的頭,不想打擊她積極性,只好憋笑。
非真從水那裡得到的,不只是浮在表面的保護。
水是流動的,沒有固定的形體,全看裝它的容器形狀幾何。上善若水任方圓,什麼都能接納。
非真和水處的久了,就摸索出了一點竅,她把自己的靈氣裹在自己身體外頭,把自己看作是水,就能變換成靈力表現的樣子。
她剛學會的時候,洋洋自得,想到師父只有兩副面孔,她卻可以有很多。
師父還在的時候,這一門技術她還沒有熟練,變成小夥伴的樣子在師父面前演戲,露出各種馬腳,被師父嫌棄到不行。現在卻已經信手拈來了,然而,師父並沒有看到。
這門技術說起來當真簡單,可卻只有她能做到,大約也是水的緣故了。所以,非真明白,自己和水的緣分當真是不淺。
非真從往事中回過神,踏著水,一路跟著四人從魚嘴一路走進魚肚子裡頭,裡面的空間不算大,但裝五個人也綽綽有餘。
透過魚眼,可以看到外頭的情況,但只有蘇紅警戒得捏著鱗片觀察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