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淮也不許跑掉!他掛的電話,至少得承擔一半的責任!
謝祈枝搖頭,他連哥哥什麼時候來的電話都不知道,怎麼能怪到自己頭上?他望著哥哥,眼神無辜,充滿真誠地說:“我不敢,我沒看到他有電話。”
“也是,他手機靜音。”謝執藍放開了他,嘀咕著轉身,“你還沒他胳膊肘高,看不到他手機。”
謝祈枝追上去,不滿地喊:“哥哥!”
時間接近凌晨,已經很晚了。謝祈枝上了床,把自己的枕頭挨著哥哥的放好,鑽進被子裡躺平。
謝執藍站在床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你翻個身。”
謝祈枝聽話地翻了個面,俯趴在床上,腦袋墊著枕頭問:“幹嘛呀?”
謝執藍半跪在床邊沒有回答,隔著被子拍他一下。
“啪”的一聲悶響,謝祈枝震驚扭頭,爬起來問:“為什麼打我?我都說了不是我的主意。”
謝執藍說:“我相信啊。”
“那你還打我!”
“越想越生氣。”謝執藍理所當然地說,“不揍你我今晚睡不著。”
謝祈枝坐在床邊,哀怨地看了他一會兒,重新鑽進被子裡,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縮成一團。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哥哥接了一通電話,好像是爸爸打過來的。
謝祈枝睡眼惺忪,看到哥哥坐在床頭,床頭燈照亮了他的臉,睫毛落下一層薄薄的陰影。
哥哥拿著手機問:“3億嗎?”
謝祈枝揉揉眼睛,依稀聽到爸爸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3億的成交價,賣給了一個新加坡人。”
他年紀太小,聽不懂他們聊的話題,也不懂船市低迷、船東棄船產生鉅額虧損和融資困難等多重因素引發的資產剝離又是什麼意思。
也是過了很久,他才明白這通電話的起因是那件事——應淮的父親接手集團不到五年,就把爺爺發家的造船廠定性成不良資產,轉手賣給了其他公司。
爸爸簡短評價應淮父親這個人,說他短視、自大、得失心重,後面又說到應淮身上,謝祈枝沒聽清他們都說了什麼。
他太困了,蜷進哥哥懷裡,哥哥習慣性地托住他,在他背後輕輕拍了拍,他合起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謝祈枝坐在床邊,膝蓋和大腿都酸酸的,有點痛,可能是前一天走得太累了,也可能是玩滑板玩的。
哥哥敲他的額頭,問他是不是還沒睡醒。
謝祈枝沒敢跟哥哥提,靠過去在他t恤上蹭了通臉,抱著自己的枕頭回房間去了。
剛跑到房間門口,地板突然晃了一下,他抓住門把手才站穩。胸腔的阻塞感很重,感覺被某種無形的東西堵住了氣口,他睜開眼,看到掉到地上的枕頭,伸手去夠卻沒夠著。
指尖發抖,額頭沁出了汗,謝祈枝按著胸口,抑制不住急喘和咳嗽。
這一刻,他久違地感受到窒息的壓迫,像死神重臨,擁抱住了他。
他在哥哥和阿姨發現之前用了藥,收拾好自己,換上校服前抬頭瞥了眼飄在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