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樊成踹了口氣,擺了擺手,將自己的劍從屍體上拔出來。「讓我坐會兒。」
殷佑微趕緊扶他坐下。
沈樊成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又道:「把他們扔下去。」
「好好好。」殷佑微正要走過去,殷俊便把她按了回去,隱晦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去看看他的傷勢。」
殷俊拉起一具屍體,「通」的扔了下去。
他深呼吸兩口,又拉起一具,扔了下去。
水面上一大片一大片漣漪盪起,殷俊的臉色很難看。
他看了看自己猶在發顫的手,握緊,又鬆開。
那手便不再顫抖了。
「我去划船。」他低聲說了一句,彎腰去撿竹篙,背對著他們,沉默著撐篙。
船再次開動了。
殷佑微抿了抿髮白的唇,看向沈樊成,去摸他的腰間:「你傷得重不重?」他們打鬥速度太快,又有角度問題,殷佑微根本看不清他究竟是如何被人捅了一道的。
沈樊成一把握住她的手,輕喘道:「不重。」笑了笑,「這一點小傷,能換來兩條人命,很值了。」
殷佑微一邊撕下裙擺,一邊帶著哭腔道:「你怎麼敢這麼幹?要是再深一點……你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看嗎!」
「我經驗豐富,怎麼會讓他得逞呢。」他咧嘴,露出一個狡黠的笑,「要不是我賣個破綻,怎麼能這麼快就結束……」
殷佑微急得去捂他的嘴:「你少說兩句,把衣服掀起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沈樊成朝她手心吹了口氣,殷佑微的手不由往後一縮。
「這還是白天呢,你哥還在那呢,怎麼就要掀衣服……」他低聲笑說。
「沈樊成!」殷佑微喝道,聲音都在抖,「你究竟是傷得有多重!這都不敢給我看!」
沈樊成愣了愣,嘆道:「你這麼聰明幹什麼……難哄……」
殷佑微便緊緊抿著唇,小心翼翼地揭開他沾血的衣角。
長長一條傷口從腰處綿延到腹部,血肉翻卷,觸目驚心。
殷佑微眨眨眼,眼淚掉了下去。
她仔細地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一聲不吭。
「你哭什麼。」沈樊成悶哼一聲。
「不許這樣了。」
「好的好的,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沒有下次了!」
「好的好的,沒有下次了。」
殷佑微抹了抹眼淚,避開他的傷口,輕輕抱住他:「沈樊成。」
「嗯。」
她貼著他的耳朵,私語道:「我特別喜歡你。」
「嗯。」他笑笑,偏頭吻了吻她的側臉,「我也特別喜歡你。」
殷佑微臉紅了。
沈樊成乏力地靠在她肩上,說:「等我的事情結束了,等你的爹孃大哥也找回來了,我就上你家提親。」
殷佑微:「……你想什麼呢。」
「不知道你父母和大哥……會不會跟你二哥一樣……」
殷佑微瞥了一眼殷俊。
他立在船頭,背對著他們,一直都在沉默地撐船。
「我覺得……二哥已經不那麼排斥你了。」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沈樊成眯了眯眼,「如果是因為我英勇負傷,那我真希望就這麼一直傷下去。」
「呸呸呸!」
沈樊成笑起來:「誒,我跟你講,我這兩天想過了,如果我娶了你,我肯定是要退隱江湖的。」
殷佑微挪了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說:「你不是說,退不乾淨的麼。」
「那……也還是要試試吧。實在退不乾淨,到時候再說。」
他曾經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