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懼怕,而起了個名號。這些,你們能說你們不在意麼?小時候我們三人之所以能夠長來往,不都是因為從小被人隔離挑釁有了同病相憐的境遇,才惺惺相惜的麼?到了最後,連我們也認同了那些人給我們起的名號,不管名號裡面代表了懼怕嘲諷還是嫉妒,可我們只能忍了,認了,根本無法反抗。”
“所以,外人說寶寶不是他的兒子,他也就相信?!”
蜀玉苦笑,對龔忘道:“你們查出這三年燕明山眾人到底遷徙到了何處麼?”
龔忘道:“有點眉目,不過太匪夷所思,暫時還無法完全確定。不過,前日起,城裡倒是出了一些怪異。所有買賣冰塊地鋪子都被人買空了,甚至於豪門大富之家的冰窖也有被人搬空大半的。”
佘嬌嬌問道:“只有冰塊不見了?要那麼多冰做什麼?做冰鎮梅子羹麼?或者,誰家老人昇天了,需要添置冰塊以防屍體腐爛過快?”
蜀玉眼瞼扇了扇,憋了笑。
龔忘笑道:“到底是寶寶的乾孃,不是記著吃,就是記著儲存屍體。你當外人如你一樣,要大量的冰塊做冰棺,好儲存珍禽野獸地血肉骨架麼!這天氣,哪家真有喪事,也會盡早落土為安。那些冰,足夠累成一座冰山了,別說是幾日幾夜的法事。等等,這麼說來,那訊息應當就是真的了。”他轉向蜀玉,嚴肅地道:“燕明山教眾這三年應當是在極北雪峰落了根。”
蜀玉一愣:“為何去了哪裡?你們當初留得退路不是往南邊麼?”
龔忘道:“估計是他們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就算我們特意留了退路,他們還是會反其道而行,避免與龔家山對上。那種混亂的情況下,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場,真遇上了,死傷都是難免。”他隨即踏步幾下,顯得有點焦躁。
佘嬌嬌看了他這樣就急:“你還想到了什麼?快點說。”自己的娘子越急,龔忘反而冷靜了下來,施施然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著小蝶道:“貴客難得來一趟,這丫頭也不知道好茶好點心地供奉著,我走了,你找誰來替你小姐出主意?”
小蝶跺了跺腳:“龔少爺,這時候你別想支開我。我就守在這裡聽你說。”
龔忘唉了一聲:“你這丫頭心眼也多。本少爺是在發牢騷呢。急急忙忙地被人從筵席上拖了過來,就只喝了酒沒吃飯,現在已經餓得慌了。”小蝶無法,隨意喚了人再去準備夜宵,只不端酒,倒是換了熱茶送到了龔忘手上。還不忘給佘嬌嬌倒了一杯。將蜀玉睡前要喝的羊奶盞溫在小火上。又親自伺候在桌邊,就是不出門。
這麼一打岔,蜀玉才來得急整理自己的思路,看龔忘吃了一個段落,這才插口道:“你是認為那些冰塊都燕明山的人買去了?”
佘嬌嬌糾正:“是拿去了!邪教就是邪教,偷偷摸摸的,連冰塊都不放過。”想起蜀玉說過唐烆渾身冒血水的事情,也說給了龔忘聽。可憐夜宵之中就有一盤赤河鰻魚,是被活殺的鰻魚片蘸著佐料醬一起吃的。那盤子底就是一層血水,上面附上切得紅白的魚片肉,再聽著佘嬌嬌誇張地形容唐烆五官冒血,渾身抽搐痙攣,血人一般癲狂地情景,龔忘對那盤菜式怎麼也下不了筷子。
總算吃罷,才接著道:“那應該是練了什麼邪門功夫,走火入魔了。渾身冒血是內力鼓脹,體內所有的細小血管承受不住才流血的緣故。練武之人,心智堅定者只要平日注意控制情緒,不刻意求達武學最高層次就難以引發。不過,一旦入魔就不是尋常人能夠控制得住,在無意識下屠城也是常事。”
蜀玉這才心驚後怕,想起當時唐烆要她趕緊離開,應當也是怕入魔傷了她。可最後……
龔忘瞅了蜀玉一眼,試探著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你當年從燕明山回來,雖然精神委靡,可為何不恨他?”
蜀玉往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