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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妻的流言開始傳播在大街小巷,包括深閨小姐的房門內,還有官府衙役之間。

第六章

秦連影回頭望著自己這位青梅竹馬長大的柔弱女子,無比心痛地問道:“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位玉兒麼?”

“不知道秦公子心目中的玉兒是何等摸樣?”女子輕輕拉住又要替她出頭的小蝶,無謂地問道。

男子一怔,神色中透出無比嚮往的神情來:“我的玉兒顏如渥丹、音似念奴、妍姿俏麗;動則楊柳弱嫋嫋,靜時紺黛羞春華;性情淡薄堪春風,柔思綿綿似細雨。斷不是如今這般心機沉厚如海,顰眸豔冶柔媚的模樣。”

蜀玉掩唇嘆息,似乎也陷入了某種回憶:“我所認識的秦哥哥貌若潘安、形如孤松、俠骨柔腸;動則蛟龍入海憑飛躍,靜時閒竹貪墨香;性情風流喜折枝,柔懷衣襟常膩脂。斷不是如今這般顛倒是非黑白,任其強者欺弱齡的無知兒郎。罷了罷了,十年芳華夢一場,我們好聚好散,君請保重。”

說罷,再也不看面前的男子一眼,由著小蝶攙扶搖曳蓮步出亭漫走。

春風一過,那荷塘也吹不起一點波瀾。

秦連影就這麼目視著,遙送著她消失在自己的眼線中,期間對方居然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他再轉頭,那原本去而復返的黃珊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過來,由著亭外的女子們一哄而上,獨立如寒梅,不折不彎。

這般剛烈而勇猛的女子,才是他最新的愛戀啊!

“死心了?”身邊一女子翹首嬉笑。

蜀玉單手扶欄,盤中的最後一塊肉沫也被拋向天空,轉眼就被飛翔的雄鷹給叼了乾淨,聞言回問:“如何才算是死心?”

“自然是不再想要嫁給秦連影,不再想著成為他的新娘,捨去原姓改從秦氏。”

由著丫鬟收去空盤,蜀玉重新端坐,再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半溼的巾帕擦拭了手心手背,最後才慢悠悠將水壺換水置於小火爐上,準備重新煮茶。

“嬌嬌,我與秦公子就好像你與那壟忘,都是兩小無猜一起長成。多年的相處,都足夠了解。 如說我與他是情人,更多的倒是兄妹,又何來死心一說。”

佘嬌嬌捏起在桌上爬動的小蛇,丟在自己的髮髻上,不甘心的哼哼:“你們是你們,我和那霸王龍可不是什麼兩小無猜,硬要說感情的話,我與他是仇人。”

“你們是歡喜冤家。”

“哼,我不與你說,反正鬥不過你這刀子嘴。”

蜀玉暗呼一口氣,等著那茶水燒開了,這才取過一邊安置的卷草紋通透白玉茶壺和茶杯,注滿開水,相互燙過,再就著水壺將茶具的外表再反覆淋溼澆灌。蒸騰的熱氣嫋嫋,隔著它,對面人物的面容都糊了一層,看不真切。

好半天才了悟的感嘆:“我就是那刀子嘴,豆腐心腸,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弱女子。”

佘嬌嬌嗤笑:“你自找的。”

倒去開水,放入枸杞、紅棗、人參片,還有若干不知名的藥草,再重新往茶壺注入開水,輕搖慢晃。蜀玉的那心就好像壺中掙扎的紅棗,滾熱又尋不到活路。

一切都是自找的,她真的沒有辦法。她沒有想到,每個時代中都有朝三暮四的男子;非常不幸的,她上輩子遇到了,這輩子又遇到了。

原本是想順著時代的步伐,投個閒懶,找個知根知底的男人嫁了,安穩過完這莫名其妙得來的一生。沒想到,多年的策劃,得到的結果卻是南轅北轍。

而她的心,其實在很早很早以前,早就不在了男人身上。

這一切的愁緒和傷痛,只是她習慣性地掩蓋自己與時代的格格不入。封建社會的女子,就該從一而終,不是麼?

天不遂人願,挑來挑去,沒一個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