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承亮詫異的目光下,我再度大膽的敲響了宋雅菲的辦公室門。
門內久久沒有迴音,我只能嘗試性的給她發了一條簡訊。
“如果你借我兩百萬,我就把那套西服送給餘承亮。”
辦公室門很快開啟,宋雅菲手中攥著一支高昂的簽字筆,猛地抓住還在門前等待迴音的我的衣領。
她用了極大的力氣把我推倒在地。
我的額頭狠狠的撞在不遠處的花架擺飾。
那上面是一盆金貴的金錢樹,樹枝就這麼狠狠的擦著我的眼角過去。
我反應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睛,用手摸了下眼角的血。
“好,張天,你真是好得很!”她把簽字筆一下子扔到我的臉上,絲毫不顧及我眼角的傷,也不管會不會傷到我的眼睛。
宋雅菲像是氣急了,反而笑了。
她嘲道:“行,這是你說的,你把西服找回來,送到我面前,親自給小亮穿上,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錢。”
她的話,侮辱性太大。
我卻沒時間去在意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
忽略掉眼前一瞬間的黑暗。
踉蹌了兩步,才穩當的向前走。
宋雅菲好像還不滿意,喊住我:“慢著。”
她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隨手吩咐:“先把這裡打掃一下,記得,一定要原模原樣。”
我轉過頭。
看著倒在地上,斷了小半枝丫的金錢樹,還有剮蹭掉了古樸之色的架子。
滿是驚愕的想再尋找宋雅菲確認一次。
宋雅菲已經轉身,進了辦公室。
我的心,疼得在滴血。
怎麼可能呢?
我怎麼可能辦到?
金錢樹的樹枝已經斷了,就像她對我的愛,早就已經不在了!
餘承亮在旁邊哈哈大笑:“張哥,我剛剛新學了一個成語,自作自受!”
他甚至還幫忙叫來了後勤部的維修師傅,讓他們送來了所有需要的工具。
假裝大方的伸手:“請吧。”
我沒時間跟他計較這些,為了莎莎,我只能老老實實去修補。
就算我自小在孤兒院長大,自認對敲敲打打的東西算得上熟悉,也做到將近晚上七點,才完了工。
我來不及換下髒兮兮的衣服,馬不停蹄的去洗衣店去取衣,又回到我和宋雅菲的家,親自從上到下,把那套西服,規規整整的為餘承亮穿上。
看著眼前笑顏逐開的兩人,我忽然覺得刺眼極了。
因為,為了配合餘承亮,宋雅菲竟然穿了她送我禮物那天穿的連衣裙。
那是一套和西服配套的情侶裝。
那天,宋雅菲還樂滋滋的抱著我的脖子對我說:“你看,這兩套衣服是一對兒,我們也是一對兒,一輩子都是一對兒。”
我喉嚨發酸。
眼睛霧氣濛濛,又開始了一陣陣發昏。
待我回神。
他們已經走了。
帥哥美女。
小情人和天價總裁。
必定在宴會上,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我沒有太多空閒去想象那個畫面,而是忍著胃中的痛,癱坐在地上,捧著手機,一直熬了一整夜。
我在等著宋雅菲的打款。
可是,直到天明,我都沒有收到。
我想,她可能喝醉了。
醒來就會把錢轉給我的。
抱著這種輕鬆了很多的心情,我去了醫院。
莎莎剛剛做完化療,見到我,燦爛的笑著,伸手要我抱。
我抱著她,和她說了很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