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冷眼往高大帥瞪上:“你要賣肉是不是?”
全部人湊上的錢,離債務總款,差24。9元整。
其他兵哥立馬圍住高大帥,動手撥他衣服上的扣子:“大帥,要不要我們給你吆喝一句,看一塊肉多少錢起價拍賣。”
高大帥抵不住這麼多手,乾脆捲起兩個袖筒得瑟兒:“這有什麼?爺不是沒有在太陽底下打過赤膊,劈磚塊!”
真要脫了?
小姑娘們興奮的~
負責收款的人員早收到兵哥們一個個冰涼如水的眼神兒,急忙喊停:“算了,這24。9元我們醫院自己貼了。”
這像點話。
學雷鋒只准兵哥學,你們白衣天使不能學嗎?
一群兵哥捐出全部家當後,坦坦蕩蕩準備走人。
背後,醫院的人大概是好心,對他們說:“以後,看這種病人沒有什麼錢,就不要幫他們做主張用好藥做太多檢查了。”
兵哥們標準的軍姿,“唰”,回頭,目中齊箭射放,萬箭穿心。
“你、說、什、麼?”陸君這會兒的眼神不叫冷,叫寒,四周溫度整齊降到零度下,沒人敢對上他的眼,更別提出句聲了。
說錯話的人把頭低到衣領下畫圈圈反省。
陸君是恨不得把那個逃路的女人抓回來給斃了!可不代表他能眼睜睜看著一條活鮮鮮的生命死掉。昨晚要不檢查清楚對症下藥,以那女人天生比常人虛弱的身體條件,一旦延誤治療命在旦夕。
這群人枉稱白衣天使。怪不得外面現在稱醫院的人叫做白眼狼。
話說回來,他連那個逃路的女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軍帽端正地戴上頭頂,旋轉五角星對齊峨眉中間,濃眉英氣十足,卻忍不住一揪。不是在意那三千六百多,是想到那女人在那樣的身體情況下,居然能一醒來趕著逃路。
不是輕鬆拿出五百塊甩他的臉嗎?
“陸君。”姚子業在他上車的背後低叫了聲。
“什麼事?”陸君回頭的動作迅速,因姚子業的聲音在此刻聽來有別於往常。
“我記得我們這次出發前,你說家裡人找到囡囡了是不是?”
兩雙一樣摻揉了太多複雜情感的眼睛對上。
陸君低聲的:“具體是什麼情況,要我這次回家後才知道。”
姚子業什麼話都沒有再說,斜飛入鬢的長眉藏入了濃思,戴軍帽登上軍車,走到車尾,見到她昨晚坐的地方,心神不禁一晃。
眼前晃然浮現她那張蒼白的小臉,墨般水韻的眼珠子,昨夜裡,輕輕一按,她柔嫩的掌心浮現出那朵美到極致的梅花,怦然心動。
他坐了下來,卻惟獨空出她坐的地方,手掌在她坐過的椅子皮上摸索,像是在感受她留下的餘溫。
——大婚晚辰——
終是等到了初夏杜宇的車。
初夏跳下車,急急忙忙朝蔓蔓跑過去。兩姐妹面對面,經歷一夜的仿若生死隔離,千言萬語湧在喉嚨口,反而都默了。
“哎——”初夏嘆,“是我不好。早知道不把你一個人推上車了。”
“走吧。”蔓蔓搖搖頭,拉起她的手,同樣嘆口氣,“得趕著回醫院還錢。”
兩人邊回車上,話匣子開啟,邊不停地說起來。
初夏罵這醫院不是東西,宰人也不帶這樣宰法,三千六百多一晚上,燒錢都沒有這麼快,感情醫院覺得病人都是印刷鈔票的。
“不過,這次好的挺快的。”蔓蔓把話說回來,好奇這三千六百多花在什麼地方,究竟值不值。
驅車到達醫院。
三個人走進急診室,此時此刻,離陸君他們軍車的離開時間有大半個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