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是。她是犯傻了吧。明知道這男人最喜歡拿這點要挾她。
“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會答應你的。”貝齒咬住下唇,肯定地用力地說。
對面一陣默,像是在考慮一樣的問題。
她呼吸緊促了。
如果他說句不行,她肯定咔掛了電話。但這是她第一次找他,千載難逢的機會。
沉厚,沉澱了不知多年的情感,若絲絲紗線的嗓子,帶著層層色色的沙啞:“你總是我妹妹,我能怎樣。”
切。
他真能掰,變成好像是她為難他似的。
冷麵閻王,腹黑冰爺,厚黑學的實踐者與領頭人。
切齒。
“是。你終究是我哥是不?我能怎樣?”拿他的話直接扔回去。
果然也只有她敢和他這樣對著幹。冷眸一樣很——切齒。
“哥,你沒睡?在和誰打電話?”
眼瞧都驚動了隔壁弟弟的房間,伸手將探腦袋的弟弟的頭推了回去,走去相對僻靜的書房,鎖上門。
“有什麼事你說吧。”這次,他沒有和她抬槓了,直接的開門見山,冷肅的音色裡透出一股軍人本質的利索。
“我,上回被救在汽艇上,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回溯這些,她何嘗不是不安,不安自己是不是猜錯了,感覺他應該一樣是想起了什麼。
她未想的是,她這話戳到他軟肋了,剛被姚爺嘲笑過不久的軟肋。
眉宇深鎖,皺褶,卻是不爭的事實,由是長長地出口氣,承認:“是。”
“什麼是?”
“以前我們見過面。”
剎那的驚愕,口能塞進半個拳頭:“你說我們以前見過面,可你怎麼沒有認出我,我也沒有認出你?”
“當時那種地方,我一天接送好幾百個病人,能記得住你嗎?”
“那你怎麼突然記起來了?”
“特定環境。”
因為一模一樣的場景,才把沉澱在最下面的記憶翻了出來。
“我給你印象不深吧?”蔓蔓忽然找起了藉口,因自己對這個事的印象完全不深,只記得自己當時和一批村民被困山上時,開著汽艇來找他們的人,其中依稀似乎有他的影子。至多,是打個照面而過。
當時,他年輕許多,未修煉到現今的修羅氣勢能讓人過目不忘。
“嗯。你一共和我碰了兩次面。一次上汽艇的時候,你到汽艇上就睡了。我還擔心你有事去給你蓋張毛毯。”
蔓蔓怔:真沒有這印象。
可能她這個哥哥與眾不同,對她溫柔都喜歡偷偷摸摸的。
“第二次呢?”第二次她更沒有半點印象了。
第二次,若不是蔣大少的資料被翻出來,他也沒有想起來。
“你送過一個受傷的人到我們衛生隊。”
這句話,猶如電光火石,讓她腦子裡某個地方若是連上了火線,要炸開般。
這時,一支手電筒的光射了過來,直接射到她半張臉上:“哎,你怎麼不睡呢,同志?”
她和老公是在醫院裡借了間空的病房睡覺,這是夜間巡邏病房的護士。
立馬把話筒掛掉:“我要回去睡的。”
不多做任何解釋,溜回了房間。
那護士是盯住她溜過去的影子和掩上的門,見始終沒有動靜了,方是走回護士站,按了幾個鍵:“王院長?是的,你讓我注意的人,她鬼鬼祟祟的,半夜起來。”
蔓蔓躺回床上時,心口的跳動撲通撲通,彷彿是跳到了手掌心裡端著。
老公的手橫過來忽然搭在她肩頭上時,她壓低驚叫:“阿衍?”
手指,順著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