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機關飯堂的時候,已是六點了,吃飯的官兵比起高峰期間,少了一半以上。莫文洋在角落裡找了張不起眼的桌子,主要是擔心蔓蔓吃得不自在,避開公眾視線。縱使如此,還是有不少好奇與議論的目光往她這邊來。
這些目光,到了後面進來再遇上的人,愈發熱烈了。
瞧莫文洋剛進廚房後頭找師傅,飯堂門口又走來一排人,領頭的那個高個的甚是熟目。
高大帥?
蔣衍未開嘴招呼人,高大帥已經衝到他們小兩口這裡來了,然後一點都不避嫌的,立馬拉開張椅子坐到他們小兩口餐桌上。
“那是莫少校的椅子。”蔓蔓感覺怪不好意思的,不得不提醒搶了人家椅子坐的高大帥。
“莫文洋?那小子呢?”高大帥根據她指示往廚房那頭一看,接著無所謂地擺擺手,“那傢伙是搞後勤的,要張椅子還不簡單,別管他!”
這樣一句話,把莫文洋擠外頭去了。
要不是蔓蔓跟軍人相處有幾個月了,對他們之間那種無拘無束的稱兄道弟似真似假的打打罵罵有些瞭解,還真以為高大帥真是嫌棄了莫文洋。
吆喝個兵再取雙碗筷來,高大帥賴定了是要在這裡蹭莫文洋的飯,於是喜滋滋地對他們小兩口說:“你們來怎麼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也即是說,早去和他們碰頭,說不定還能賴上點其它好處。
對如此厚顏無恥的高大帥,蔓蔓很記得此位是她哥的老友,心裡嘖嘖:不愧是她哥能結交上的人。哪像她老公,結交的都是莫文洋這種慷慨大氣的。
淑女不好說話,她老公又不是吃蒜的。
蔣衍立馬英眉一挑,為朋友莫文洋兩肋插刀了,道:“你想接我們?你又不是我們部隊的,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是不是該打個電話給糾察隊?”
“怎麼?”可曾記得高大帥這油嘴滑舌都能把兩爺給嚇唬到的,對這些質問只是把小兵送來的筷子拿起一根,搔癢癢似地磕打碗沿,擺足唱戲的那番遊刃自如,“蔣中校,你媳婦可是君爺的妹妹,君爺之前還在我們部隊裡呆過,再有,你媳婦她老爸,管轄整個軍區,你我兄弟部隊,有必要分得這麼清嗎?真要分,你媳婦的部隊孃家,也首先該是我們那支部隊。”
“可你怎麼會在我們部隊裡呢?”蔣衍可沒有被他這篇鬼話給拐走了主題,單刀插入道。
“這說來話長了,這要說到——”高大帥敞開胸前兩顆釦子,剛要再擺一臺戲的準備姿勢。
後頭忽的來了一句爺的一聲喝:“高大帥。”
高大帥周身一打機靈,反應速度那叫做有比噴射飛機,回身一個哈腰,剛是洋洋得意的曾國藩現搖身一變成了小順子,對進來的爺說:“你們幾位怎麼來了?”
蔓蔓也未想,她哥帶了姚爺和趙文生,都奔這裡吃飯了。
君爺更不會被高大帥的插科打諢開啟了茬頭,冷冷的目光打在高大帥胸前開啟的扣子上:“你小子,故意在我妹妹面前敞胸露懷的,要不要我給糾察隊代你報個信兒?”
瞧自己哥說的話,她都沒有注意到,囧。
當然,高大帥裡頭是還穿了件T恤衫,這敞胸露懷其實也只是為了擺樣,聽爺都這般說了,他哪敢繼續裝模作樣,立馬把軍衣拉好繫緊釦子,規規矩矩地答:“這不,下午打完兩場比賽,給熱得,不小心在嫂子面前有些失態。”
“什麼比賽?”眾人聽著可好奇,問。
“籃球賽,兄弟部隊之間的友誼籃球賽,不然,我幹嘛千里迢迢地奔這裡來了呢。”說到這兒,高大帥又忍不住得意起來,抖瑟起了衣領子。釦子不讓解,只得抖抖領子威風下。
見他這幅模樣,姚爺笑了,手指搖搖指道:“你們瞧,他這個樣子,明擺是下午剛踩了人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