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溫柔而心疼。她抬起頭,看著【織夢者】顫動著的碧綠瞳孔和它張開著的血淋淋的口器,眼淚流了下來。她調動著最後剩下的魂力,把【織夢者】霧化後,收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雖然只要'魂獸'沒有死,都可以在【爵印】裡再生和恢復,但是,至少一個月內,【織夢者】都不能再戰鬥了。神音望著周圍一片狼籍般的屍駭曠野,彷彿剛剛過去的那場慘烈的廝殺,如同一個鋒利的噩夢,如果不是自己手上的【死靈鏡面】,剛剛那些彷彿來自地獄的【魂獸】任何一頭,都足以瞬殺自己。還好有幽冥不斷傳遞他的魂力到自己的身體裡,所以才能投影出同樣厲害的【死靈】來對抗這些【魂獸】。
看著那些鬼怪般的【魂獸】和它們自己的影子【死靈】血腥的戰鬥,她持續不斷地投影,甚至不得不調動出【織夢者】來保護在湖泊裡一邊重生一邊輸出魂力的幽冥。
彷彿在地獄的邊界遊走了一圈再回來的感覺。
神音倒在地面上,轉過頭,看著視線盡頭的那個黃金湖泊。過了一會兒,她貼著地面的耳朵就感覺到了來自大地深處的轟鳴,一陣由弱漸強的震動。金色的湖面突然劃破寧靜,幾圈漣漪在平滑如鏡的水面上一閃即逝,然後在下一個瞬間,湖面突然高高隆起,一個巨大的水花爆炸開來,漫天黃金色的雨,而金黃色的雨滴裡,是從湖底重生而出的幽冥。
他赤身**地從湖面上走過來,渾身被金色的光芒籠罩著,光滑的肌扶彷彿鍍金般地發出亮光,修長的身軀、寬闊的肩膀和胸膛,雙腿和胳膊結實的肌肉下是滾動不息的力量,之前垂死的重創彷彿消失了一般,他英俊而邪惡的面容上是淡然而略帶譏誚的笑容,兩斜飛入鬢角的濃密眉毛下,是籠罩在狹長陰影裡的碧綠瞳孔,他渾身籠罩著無法抗拒的力量,那是**、生命、邪惡、殺戮的象徵。
他緩緩地走向神音,**的身體上漸漸縈繞起絲綢一般的霧氣,然後緩慢地變化成了他那件永恆的黑色戰袍,整個身軀再次裹進了彷彿地獄般黑暗捲動著的鬥蓬裡。他走到神音面前,蹲下身子,輕輕地摘下自己的兜帽,五官輪廓在金黃色的霧氣裡像是完美的天神。他伸出手,對神音說:“現在,還給我吧,我的【死靈鏡面】。”
神音捏著手裡的綠色寶石,沒有說話,也沒有遞給幽冥,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而下一個瞬間,她突然看見幽冥的瞳孔突然收縮成線,然後空氣裡一聲尖銳的絃音刺痛她的耳膜,隨後她看見視線裡,像是時空變得緩慢一樣,無數血珠慢鏡般飛揚在空氣裡,同時飛揚起來的,還有那塊碧綠的寶石,以及自己的右手。
神音低下頭,看見自己齊腕斷處的那個整齊的圓形傷口不斷往外噴血,自己的手剛剛已經被幽冥無形的魂力瞬間斬斷了。
幽冥輕輕在空中接過那枚寶石,然後用他修長的手指劃開自己的喉嚨,把寶石放進自己的血肉,彷彿在佩戴一枚領花般優雅動人。之後,神音的頭髮被幽冥抓起來,提在手裡,然後朝黃金湖泊裡一扔。
隨著湖水漫進喉嚨的同時,彷彿汪洋般沒有盡頭的魂力朝神音身體裡席捲而來。她閉上眼睛,流下眼淚的同時,咬牙開始重生自己的手掌。
咯吱咯吱從手腕斷處重新穿刺出來的五指白骨,潺潺交錯生長的血管筋腱,尖銳而巨大的痛覺一陣一陣地劃破腦海。然後,神音卻彷彿感受不到痛覺搬得面無表情、她眼睛裡的眼淚混合在金色的湖水裡,泛出透明的漣漪。
她**地從湖裡爬上岸邊,抬起頭,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裹在黑色霧氣般縹緲長袍裡的幽冥。她看著自己撐著地的雙手,剛剛再生出的右手,光滑潔白,沒有一點瑕疵。
頭頂傳來幽冥的聲音,沙啞而又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