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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究竟在暗示什麼了。

毫無疑問,透過顧曉棠,塗薈娟已經知道了他對葉清巒的感情,甚至現在,她更應該已經從顧曉棠那裡得知了清巒搬進他家裡的事情。

塗薈娟,他的這個姨母,決計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管。

就像是事物走到了極端必出異反一樣,塗家的兩個女兒完全是相反的性格。塗薈秋天真任性,塗薈娟老成端莊,一個成了詩人,一個進了體制。

塗薈娟從前沒苛待過他,但卻也沒給過他額外的溫暖。她不喜歡姐姐的作風,不喜歡姐姐的任性,連帶著也不怎麼喜歡方易白。好在方易白打小懂事早熟,功課上勤奮聰穎,不出錯處,倒也勉勉強強地在塗薈娟家裡度過了一個風平浪靜的少年時期。

可是有一點,他知道,塗薈娟極其重視自己乃至身邊近親的聲名,或許與她的性格和事業有關,她一向在這方面對他要求嚴格。

他記得有一次,那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時,他上高一,已經漸漸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從不接受任何女生的表白和好感,每日只和男同學們一起學習、打籃球、上下課。當然,那只是單純的同學情誼而已,可有一個女生卻因為告白失敗,造謠他是同性戀,之所以天天和男生廝混,是因為他根本就喜歡男人。

方易白對這個謠言只是一笑了之。可塗薈娟卻知道了,她狠狠地教訓了他。

那些話即便今日,他也言猶在耳。

塗薈娟說他敗壞家風,自毀聲名,說他給她丟臉,損害了她在事業上的大好前程。

方易白百口莫辯,那時的他還沒有能力和塗薈娟抗衡,於是任由她逼著寫了三十多頁保證書,勢必要和那些男生斷絕關係。

這麼一來,方易白剩下的兩年高中時光,就這麼孤零零地度過了,在同學的不解,老師的側目下度過了。

所以他那時讀葉清巒的《二十四個明月》才會感慨頗深。好在後來,他埋頭於備考,一舉考上京中的高校,自此得以徹底脫離塗薈娟的&ldo;撫養&rdo;。

現在,塗薈娟知道了‐‐他也沒打算瞞她‐‐他就勢必要塗薈娟明白,他要光明正大地跟葉清巒在一起,誰也不能阻攔,她也再沒有立場阻攔。

兩人窩在被窩裡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後來又從方易白的母親身上聊到了葉清巒的小說,又聊到了葉清巒的尾巴,漫無目的,無比悠然,彷彿要一下子說完這一輩子的話。

再後來,葉清巒便窩在方易白的懷中睡著了,鼻息漸漸變得淺淡悠長。

方易白笑笑,他拉滅了燈,緊緊地把葉清巒按在自己的胸膛裡。

第64章 偷懶鳳凰

現在是宜城的上午十點, 西伯利亞的清晨。

方易白把辦公室的門扣上,他走到落地窗邊, 向下俯瞰著這座城市。

晌午的太陽已經高高掛在東南方的天際上, 冷秋的陽光是白色的,映襯著藍得明淨的天空,就像是湖面上的一汪耀眼的月。

巍巍高樓下有著車水馬龍的街道, 遙遠的鳴笛聲在下面穿梭不息。

城市的生活就是這樣,繁忙,沒有片刻停歇。方易白禁不住搖頭笑笑。他想起了昨晚與葉清巒的長談, 想起了談話中那個印在自己淡薄記憶裡的母親。

半年前, 塗薈秋與他透過一次電話,那時她與那位叫做安東尼奧的義大利愛人剛到俄羅斯, 正在那廣袤的森林、荒漠與草原上探尋著, 她還發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裡,塗薈秋纖瘦的身板正和一隻麋鹿相互博弈,麋鹿那尖尖的角差點要把塗薈秋掀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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