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他望著這一幕,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別樣的情緒來,就好像這將是一個特別隆重的動作一樣,從今往後,他的生活便會與以往迥乎不同。
甚至於,鑰匙轉動鎖眼的這一聲響動,也變得特別的悅耳。
搬家公司跟在後面,按照方易白的指示把東西放下後,就悄然離開了。直到這個時候,葉清巒才真切地意識到,這偌大的房子裡就只有他和方先生兩個人了,他心臟砰砰地急跳了幾下,默默地紅了耳垂。
方易白看著那粉紅色的耳垂,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覺搖頭笑笑。
或許讓清巒搬過來同自己住,需要緊張的不是性格靦腆的清巒,而是自己。
就好像是把一盤覬覦已久的美食端在了他的面前,從此,他便得時時刻刻剋制著自己將那美食吞嚥入腹的慾望了。
於是他剋制而不忍心動地,握住了葉清巒的手,嗓音微微的有些低啞:&ldo;清巒,你想住哪一間?&rdo;
他領著葉清巒一步步地拾著那玻璃扶手的旋轉樓梯而上,經過那樓梯間牆壁上懸掛的一幅幅畫作,站在了二樓的臥房前。
事實上,在今天早上之前,他已經把樓上所有的客房都打掃整理了一遍,有一間房還擺上了他為清巒製作的那件網文比賽的禮品‐‐一隻青玉雕成的鸞鳥。
葉清巒在這上面自然不會有所挑剔,他感到自己被方易白握著的那隻手都是麻的,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他小聲道:&ldo;聽方先生安排就好。&rdo;
方易白把他安排在了那間放有青色鸞鳥的房間,那裡被他裝上了淡青色的落地窗簾,佔了一整面牆的書架,柔軟舒適的座椅,書桌上新添置的膝上型電腦,和一衣櫃他為清巒買的衣服。
自清巒答應要住進來開始,他就忍不住地想要準備這些,心情無異於一個得了糖的小孩。他恨不得把這個訊息告訴給全天下人,又恨不得把清巒嚴嚴實實地藏在這裡,不給任何一個人知道,只讓他獨享。
然而葉清巒對此渾然不覺。他只覺得自己給方先生添了很大的麻煩。
&ldo;其實不用這麼周折的,太麻煩您了……&rdo;葉清巒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袖口,轉而想起了什麼,抬頭問:&ldo;方先生,今天不是週末,您不用去出版社的嗎?&rdo;
&ldo;您讓我自己待著就好,我不會亂翻亂看其他房間的,我就只待在這裡碼字。您不用管我。&rdo;
他這麼說著,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裡泛著柔光,鼻尖微微的發紅,再往下,兩瓣形狀飽滿的深硃色的唇稍稍抿起,就像是把一簇明汪汪的火焰緊緊地噙在那雙唇間。
那火焰順著那唇,倏地一下,燃燒到方易白的心裡,在他腹下匯整合一團焦灼的火苗,燒得他忍不住滾動了下喉結。
他若無其事地伸手輕拍了下那誘人的粉白色雙頰,清咳了一聲,道:&ldo;沒關係。今天出版社沒什麼事,偶爾一天不去也沒事的。&rdo;
&ldo;中午想吃什麼,我做給你。&rdo;方易白說這話時,手上那細膩柔滑的觸感仍消散未去,他不禁輕握起手心,手指細細摩挲著接觸過葉清巒臉頰的地方。
實際上,他什麼也不想吃,他只想這麼一天都如此之近地看著清巒,哦不,理應再近點才好。
秀色可餐。方易白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麼個詞。
不行,再待下去他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方易白目光微暗地又瞥了眼葉清巒,腳步匆匆地轉身而去。
葉清巒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既而轉身把懷裡的兩個小箱子安放好。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