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好笑至極,連我都不認識,就因為朋友一句話,就過來救人了。真是……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
和尚說:“你忠的是君,我忠的是友。”
“有什麼不同?”
“您忠君,但君忠的是權,友忠的依舊是友,所以你我的結局並不相同。”
老頭一愣,隨即就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流出眼淚來了。
“老夫白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居然沒有一個和尚看得透徹。可笑,可笑啊!”
“前輩想明白了嗎?”
老頭點頭:“想明白了,你帶我走吧!我想……你那位朋友一定等急了。”
和尚就笑,提起戒刀,朝著囚車的鐵鏈鎖砍了下去。
“噹啷”一聲,鎖被砍斷了,鐵鏈滑脫。
老頭從囚車裡鑽了出來,但是行動不太方便。受了很多的刑,再加上長時間被囚禁在囚車裡,導致他剛站起來,就軟倒下去。
“我扶您去騎馬!”
路邊還有一匹馬,是清風衛千戶張景山留下來的。
扶著老頭一步一瘸的慢慢的移動。
馬就在路邊的一棵大樹邊。
和尚雙手託著老頭的腰和大腿,將老頭扶到馬上。
老頭翻身上馬。
還沒有坐穩,和尚雙手還在用力的時候,忽然一道匹練的光芒朝著老頭捲過去。那道光芒閃現的時候,和尚就已經覺察到了。
他也動了,戒刀揮動的時候,擋下了那道匹練的光芒——一把袖中劍。
袖中劍被當成飛刀射了出來。
上當了!
這是和尚的第一個念頭。
他猛的朝著茶舍那邊看過去,忽然就感覺到了渾身真氣急速的洩了。剛走兩步,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
“無色無味,你中毒了,還和人鬥了一場,算算時間,剛剛好要發作了。”
這時候從茶舍裡慢慢的走出來一個人。
和尚看到那個人,苦笑。
他算到了青木崖的人,也算那些江湖人士攪局,也算到了三敗俱傷的局面,但是沒有算到茶舍的老闆。這時候再看這個老闆,筆挺的姿態走出來。
還哪裡老態龍鍾?
老頭一屁股坐在馬的旁邊地面上,也在嘆氣:“和尚,你走不掉了嗎?”
和尚覺得就算自己沒有中毒,也走不掉。
先天后期的高手,進一步就宗師了,還用這麼卑鄙的下毒手段,可見這人十分的穩健。
和尚看著老頭也苦笑:“走不掉了。”
茶舍的老闆也笑了:“當然走不掉了。”
“所以……道長……麻煩您,幫我做個道場。我雖然是個和尚,死了之後,不管是佛家的《金剛經》,還是道家的《太乙救苦度人經》,都能度得小僧的靈魂前往西方極樂世界。拜託了!”
張正道就問道:“你有錢沒有?”
和尚說:“有錢,我的腰間荷包裡還有五兩散碎銀子。”
張正道點頭:“那感情好,五兩銀子,除開了做道場後,還買不到一口棺材,所以只能將就一下,直接埋土裡了。”
“埋不埋都無所謂,出家人,只是一身皮囊而已。只要能超度靈魂,就萬分的感激了。即便是曝屍荒野,餵了豺狼,也是一番功德。”
和尚雙手合十。
瞧瞧人家這境界,人家這修行。
張正道忽然覺得自己很羞愧。說是道士,除了死背一些道法經書之外,還真的沒有認真的參悟過其中的道理。
他一直認為道經不過是古人的哲學文獻,作為現代人,他對哲學很瞭解,而且更加的全面,就算是當面和道祖、佛祖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