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這東邊交河縣人。月樓聞知宋大俠yù行大義,因此不請自來,甘願聽從宋大俠驅遣。”
明月樓?
宋孤煙好像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名字,暗道:“觀這明公子,遠非等閒之輩,交河離這裡不遠,那裡有這樣一個人,我怎麼連名字都沒聽說過?”心裡好是詫異。
明月樓轉過身去,來到那馬車旁,揭開車簾,從車廂裡取出一個外面包著鐵皮的大箱子來,笑向宋孤煙道:“區區薄禮,不成敬意,請宋大俠笑納。”說著放在宋孤煙面前。
宋孤煙料到箱子裡面非金即銀,笑道:“早知明公子這麼客氣,我就不出來了。孤煙孤陋寡聞,先前未聞公子大名,實在慚愧,還望公子見諒。”
明月樓笑道:“宋大俠鴻鵠之士,月樓燕雀之屬,如今能拜識尊顏,實乃萬幸之事。”
宋孤煙道:“諸位英雄都在裡面飲酒,請公子共飲。”
宋家那僕人彎下腰,去抱那箱子,竟然抱不動。想想自己雖是卑微之人,但畢竟也是“燕趙一人”的宋孤煙大俠的家人,連一隻箱子都抱不動,豈不是有失主人的臉面?於是暗暗吸了一大口氣,兩臂緊緊夾住箱子,喝了一聲,終於抱起來了。誰知才邁兩步,那箱子就斜著脫落下來,啪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箱子沒有上鎖,裡面的東西倒落出來。
金子,全是大錠的金子!少說也有四千兩!
任是宋孤煙這樣平時視錢財如糞土的豪傑,此時也不由地有些小驚,遂嚮明月樓笑道:“公子如此厚禮,孤煙豈敢相收!”
明月樓也笑了笑道:“固知宋大俠不愛此等之物,然而在下卻是買東賣西之人,手裡唯有這種東西多些。此去歷山,路途遠長,群雄一路上要有不少花費,宋大俠不必客氣,收下月樓的這份小小心意就是了。”
………【十五回 一紙姻緣中途斷 十年情愫暗裡牽】………
() 劉俠我答應了明月樓,宋孤煙亦不自覺地舒了口氣。向劉俠我和明月樓道:“兩位賢弟且等一等,愚兄去去就來。”
宋孤煙來到書房之內,取出紙筆,磨好墨,提筆寫道:
“俠我賢弟,此去歷山營救桑端楣谷主,凶多吉少,然為大義,孤煙肝腦塗地,亦心甘情願。拙荊和蕙兒已有安排,就不說了。只是小妹雲衣未嫁,我縱於九泉之下又豈能瞑目?實言相告,孤煙初見賢弟之時,便有將雲衣託付賢弟之心,然因袖雪姑娘新亡,不便出口。
明天愚兄就與群雄趕赴歷山,此時再不說出,興許無時機了。故借這一紙便箋,傳愚兄之願。舍妹雲衣,少失父母,跟隨我和拙荊長大。雖然無絕世之容,但也能看得過去,月眉星眼,粉腮玉頸,差強人意;雖然有些任xìng嬌氣,但稟xìng還是溫和柔婉,言行舉止不曾逾規;雖然無過人才藝,但琴棋書畫樣樣粗通,略有閨閣之致。雖然不是十分地心靈手巧,但針織女工般般皆會,持家當綽綽有餘。
此事愚兄與舍妹和拙荊都商議過,她們都無異議。但不知賢弟之意如何?賢弟若有意於雲衣,則是舍妹之幸,亦是孤煙之幸;賢弟若無意於雲衣,則無須因孤煙之故而強為之。別無他事,僅此。孤煙謹書。”
宋孤煙封好,交給劉俠我道:“愚兄去後,賢弟但拆開看之,不過一切還是由賢弟自己做主。”這有似安排後事,劉俠我滿懷傷感,謹慎地接住收好。
明月樓和劉俠我向宋孤煙和眾英雄辭別,頂著滿頭寒星,趕往交河縣泊頭鎮去了。”
兩人揚鞭策馬,一路急行,到達束鹿縣南郊時,迎頭來了一對人馬,有十多騎,黑壓壓地佔滿了整條道路,飛一般地衝來。
夜深至此,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明月樓和劉俠我趕忙把馬勒住,避到道旁,讓對方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