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之處,遂都不屑地笑了起來。
林福兒心裡怒吼,媽蛋,這幾個不是她朋友笑笑也就算了,可陳二妞木六六在那兒勾肩搭背地衝她又是擠眉弄眼又是眉開眼笑的,幾個意思啊這是!
鐵芭蕉也是一副好奇的神態。
還好,沉默寡言的孟曉寒,院長女兒蕭夢瑤,她二人看出了福兒的侷促之處,眼裡明顯滿是擔憂。
好,就衝這個,就算這姓蕭的私底下愛慕她家老王,福兒也不討厭她了!
想勾搭她家老王的又不只蕭夢瑤這一個不是?
但福兒想到自己提筆寫字這癟犢子樣兒,唉,真給老王丟人啊!
林福兒回了神,也不顧脹得通紅的臉,保持著難看的握筆姿勢唰唰唰寫出了論語裡的話。
這樣一來,林福兒的字就不僅僅是醜了,看著還跟畫桃符的,從上到下全是錯別字,曾老夫子瞪大了小眼睛也看不出紙上那一坨一坨的東西就是剛才的錦繡文章。
林福兒對天發誓,對二十一世紀發誓,對自家老王發誓,雖然她寫毛筆字的確是醜了點兒,但絕對沒有一個錯別字,因為這全是現代的簡體字好嗎!!
很可惜,她投生到了一個寫繁體字的時代。
錦繡文章就這麼成了臭狗屎,林福兒也從謙虛的好孩子變成最後排的差等生。
“你你你……”世界上最打臉的事情,莫過於剛對一個人表示了欣賞,心裡還有將之收為弟子的念頭,可特麼的那熊孩子立馬就暴露了類似矮矬窮的本質!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一個讀書人卻不會寫字更矮矬窮的事情?!
“我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林福兒癱軟倒地。
老夫子怒吼:“林福兒,你給我坐到最後一排去!!”
林福兒踮著腳一路小跑到空置的後排,心中怨念橫生,嚶嚶嚶~~
“在座的,都寫一篇詩文交上來給我看看!”曾老夫子嘴上嚴厲,小心肝兒卻在滴血,這裡頭到底還有多少個不會寫字的貨色啊!
聞言,陳二妞頓時傻了眼,心道,福兒我這就來陪你!
木六六乾笑了幾聲,看來自己也得坐後面去了。
鐵芭蕉無奈地看向木六六,都怪這臭丫頭平日裡不勤加練字,寫了那麼一手狗刨字兒,這下連自己也得陪她一起坐後排了。
童薇也傻坐在位置上苦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心中暗道:媽呀,這下她也該坐後排去了吧?
見此,幸災樂禍的輪到林福兒了,樂吧,樂吧,讓你們樂吧……
陳二妞雖然沒犯福兒那樣寫簡體字的錯誤,可她不僅寫了一手核桃大的醜字兒,一肚子的墨水兒甚至還湊不出一篇完整的詩文來。
床前明月光,明月光,明月光,下一句啥來著?
陳二妞知道吟詩唱句這塊兒是難不倒林福兒的,遂求助一般看向她,嚶嚶嚶,小福兒~~
福兒寬容地笑了笑,很大度地表示對她之前與木六六狼狽為奸之事不予在意。
只見她擠了擠眼,悄聲對二妞道:對影成三人。
陳二妞一愣,好像李白的詩裡面的確有這麼一句哎!
於是唰唰唰寫了下來。
林腹黑憐憫地看了看二妞,寬和地笑了。
床前明月光,對影成三人——多麼內涵的段子啊。
林福兒飄飄然地坐在那兒發呆,等一下她就要讓傻二妞知道,什麼叫多麼痛的領悟。
木六六在那兒憋屎似的憋著字,鐵芭蕉含淚將自己飄逸的狂草飄得高了些,順利完成了從寫字匠到抽象派畫家的飛躍。
等老夫子將收上來的詩稿略略地瞧了幾眼……捂眼睛,表示已經看不下去了。
簡直是多看一眼折壽十年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