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瞧了又瞧,然後蹙起了眉頭。秋小風手發抖,腳發顫,唇色慘白。
過了一會兒,東籬神色變了變,白綾從他的手裡鬆開落在地上。秋小風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只見他揮手就是一掌裂空劈過來,帶著勁風桌子板凳碎了一地,秋小風回手一擊來不及使上內勁,只覺得手掌發麻。連忙扯了掌力,縱起輕功竄出了院子。他一路跑,連頭也不敢回,直到那院子遠得看不見了,秋小風才扶住牆吐出一口血來。秋小風擦了擦唇角的血跡,能從魔頭手裡死裡逃生真是太好了。
秋小風腰痠腿軟,捂住心口又吐了一口血,臉色已經泛了青,再也支撐不住跌在了地上。秋小風蜷縮著,不住那袖子擦血,又猛烈的咳嗽起來。咳了許久,直到嗓子也咳得疼了,也還是忍不住咳。
秋小風扶著牆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沿著巷子走著。直到走了許久,他才看見那拴在客棧前的馬匹,秋小風連翻身上馬的力氣的都沒了,怎麼也上不去,連試了幾回才騎上去。秋小風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東籬站在原處看了那碎落一地的白綾很久,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彎唇笑了笑,這四周的屋子都已經一團亂,桌子板凳橫斜一地,水打破在地上,浸潤的泥漬顯得有點噁心。血跡順著他的唇角蜿蜒流淌下來。
東籬並不在意,轉頭就要走出去,才走了兩步,腦子裡一陣暈眩,疼痛一層一層地從心底漾開,愈來愈疼。他扣住門框,站了許久,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的往事,他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稍微緩過了勁兒來。他收了手,又往前邁出了一步。卻覺得眼前一黑。
“教主!”他隱約聽見有人喊了一句。
接著有人穩穩地扶住了他,他聽出來是素刃,頓時放下了心。
素刃從來也不會背叛他。
素刃本以為那個白首門門主不過是個小門派的主子,論武功是根本打不過教主的,又有教主吩咐,他根本不敢進這院子裡來。只能在外頭守著。
等到東籬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魔教裡,他的屋子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
“素刃。”東籬輕聲唸了一句。
素刃立即推門走了進來,單膝跪在床前,雙手抱拳,道,“屬下參見教主。”
“你起來吧。”
素刃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立在哪裡,紋絲不動。
“你將我扶起來。”
東籬一個命令,素刃就一個動作。素刃便走到了床邊,半彎著腰將手臂遞了過去。素刃的手上又幾條疤,是以往同人打鬥的時候留下的,現在看起來有一些猙獰。東籬便扶住他的手,慢慢坐起身靠在了枕頭上,只是如此已經讓他費了許多氣力,他閉上眼睛調息,直到緩過勁兒來。
素刃依舊沒有把手收回,亦或許是忘了。
他跟隨教主多年,從未見他如此重傷過,他總是從容不迫,人人都對他心存畏懼。整個江湖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素刃是個孤兒,他有一回見到魚桓離是在破廟裡。那時候魚桓離還不是教主,他的師父魚玄季也沒有死。素刃飢寒交迫快要餓死了,朦朦朧朧之間看到一個人站在他面前,那個人比他年長几歲,穿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紫衣。
那人將饅頭扔在他身上,微笑,“給你吃。”
他的微笑同他的動作十分不相符。
他的動作十分不削一顧,但他的微笑卻使人如沐春風。
素刃也不管有沒有毒,便一口塞進了嘴裡。那少年就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吃完。素刃邊吃又邊打量他,覺得這個人長相俊美,十分好看。即使身處破廟之中也依舊出塵脫俗。
素刃吃完,那人又遞給他了一竹筒的水。
素刃盯著他的手,覺得他的手比女孩子還要柔嫩,以至於他拿著竹筒的手舉了半天,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