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你有多好嗎?」男人牢牢地握緊她的手,輕輕擦去她的淚痕,在身後明滅的光影下照出再不復清冷的眼,一字一頓地開口,「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南浠。」
南浠死死咬著唇,怕自己哭出聲。
「浠浠,別再推開我。」男人溫柔而堅定地掰過她閃躲的臉,將自己的手指放入她的唇,「我會治好你,也請你別再說自己是個廢人。」
苦澀的血腥被莫錚庭伸出的手指替代,南浠小獸似的兇狠咬著他,能清楚感覺到上面逐漸破血的牙印,男人卻連眉頭都沒皺——彷彿不知道疼。
她極力剋制著眼底肆虐的水霧,鬆開,啞著嗓子開口:「莫錚庭,那說好了,等我上膩你了,我們就分手。」
男人定定地看著她,沒說好,也沒說拒絕,他只是用那雙深到看不清情緒的眼包裹著她,扣住她的後頸:「浠浠,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希望,是下輩子。」
說完,他傾身,吻了上去。
男人動作來得強勢卻又小心翼翼,在濃鬱的血腥味中溫柔吞噬少女柔ruan的唇,南浠整個人都被他牢牢圈緊,掙脫不得。
溫熱的淚水順著南浠臉頰不斷滑落,跌入逐漸失控的糾纏的吻,又染濕了男人身前的白色襯衫,南浠一直強忍到現在的偽裝終於一敗塗地,指尖剋制地纏上莫錚庭的衣角,放縱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
她愛他啊,即使明知道自己不該拖累他,可在他吻上她的瞬間,還是可恥地想要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
不,不止一輩子,她沒有告訴莫錚庭,所有能和他相遇的來生,她都不會看膩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遠不止短短几十年的一世。
過了不知多久,南浠才無力地推開男人,極力忍著早已情動的墨眸,故作冷淡:「好了,你該走了。」
出乎她意料的,莫錚庭沒再像之前那樣強勢地繼續,而是直起身,「嗯」了一聲。
南浠心裡瞬間泛起了苦澀。
這不就是她希望看到的結果嗎?把自己深愛的男人親手推得更遠,用惡毒的話一遍遍刺痛他捧到自己面前的心,逼得他信以為真自己編織的謊言。
可為什麼,當莫錚庭真的如她所見,不再溫柔地繼續寵著她,她心裡卻比親手推開他時,還要難受。
南浠把臉埋入雙臂,剋制著又開始不聽話的眼淚。
片刻,卻被人抱了起來。
南浠詫異抬眸,看到不知何時去而復返的男人正抱著她大步往外,肩上還拎著她的一個包。
沉甸甸的,隱約可見她的衣服。
南浠掙脫,反被莫錚庭抱得更緊,只好拿眼睛瞪他:「我讓你走。」
「嗯。」男人垂眸看她,腳步沒停,「我走。」
南浠:「」
合著這人聽她的話說走就走,是把她一起帶走了。
她偏過頭,被長發擋住的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在知道自己真實傷勢的這麼多天裡,第一次露出了一點開心的笑。
這是南浠第二次來莫錚庭家,比起之前沒什麼區別,極簡,乾淨,處處都透露著單身男人的氣息。
南浠在莫錚庭把她放到沙發以後,一把拉住他:「莫錚庭,你什麼意思?」
莫錚庭:「你家現在不安全。」
這件事是他的疏忽,他沒想到事情隔了這麼久,會突然爆發,謝清發現並告訴他這件事時,已經壓不下去了。
一想到那些記者狗仔現在正四處尋找南浠的下落,試圖把一向驕傲的小姑娘最不願示人的傷疤公之於眾,莫錚庭怎麼放心留南浠一個人在家。
何況,還有一個原因,他沒好意思說出口——他怕南浠反悔。
莫錚庭長這麼大,第一次對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