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無事提著一壺濁酒和一小碟花生米走上了望江樓。他在感嘆著他這塵泥一樣卑微的生命,還有這煩瑣又千篇一律的生活。忽然間一劍橫空,一個神仙般的道人來了。
“第二十一鞭——散意。”
“啪——”
黃然感覺自己好累了,撐不住了,眼前早就什麼也看不見了,被黏稠的液體粘滿了,是汗還是血呢?不知道了,感覺到好嘈雜,我是要睡著了麼?
咦?還有一鞭呢?黃然意識模糊間,忽然記起似乎是誰要打自己二十二鞭的。為什麼有人要打自己二十二鞭呢?想不起來了。
這比天煞還差得遠呢。黃然硬撐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淋漓了一地的鮮血與肉塊。
黃然只記得還差一鞭,黃然咬著牙,從噴著血的嘴裡擠出四個字來:“還有一鞭。”
桃劍白的心中已然是驚濤駭浪,這小子竟然真的受住了這二十一鞭,實在是不可思議。
桃劍白勸告道:“你能撐到第二十一鞭,著實不易。老夫執掌這刑過崖數十年,你是第二個能撐到這個地步的。就此作罷吧,老夫算你透過了,你的所謂罪責全部勾消。”
“還有一鞭。”黃然意識時現時隱,但這四個字卻是牢牢地佔據大腦海裡。
“你可想好了,我這最後一鞭下去,你這副肉身可能會因為受不住而爆成碎片。你也可能因肉體的消亡而死。”
“還有一鞭。”黃然木然地重複這一句話。
“黃然,你不要再硬撐著了,我們回棲雲峰吧。再不出來了,可好。”竇雅在刑臺之下,早哭得泣不成聲。
李霄與彭亮也是淚落不止,出言阻止黃然受這最後一鞭。就連一向冷漠如冰的秦鴉也是情動不已,手按在劍柄處,打算出手搶人。
“還有最後一鞭——”黃然驀地大吼起來,震得他身上的血肉再次四下飛濺。
眾人只好含淚看著黃然,安思明也不由得心生惻隱,但隨即給自己狠狠刺了一刀,再抬頭時又恢復冷冷的恨意,只不過這股恨意已然假了許多。
“好,這一鞭下去,無論結果如何,老夫都敬你。”桃劍白一臉肅容,似是在送別一個可敬的對手。
黃然挺直了身軀,被血與汗粘住了的眼睛忽然能睜開了。黃然看到了山、看到了雲,還有一望無際的藍。
那無盡的藍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
“第二十二鞭——滅道。”桃劍白一聲沉喝,那一鞭帶著驚天動地的靈壓如同山嶽傾來一般重重地落在了黃然瘦弱的背上。
黃然感覺自己快要飛天了一般,只見身體的各處都發出“咯啦啦”地聲音,下一刻便感覺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肉體。
“哧”地一聲,黃然那已然肢離破碎的肉體終於經受不住巨大的靈壓,瞬間四分五裂化作漫天的血霧。
桃劍白看著這血霧,嘆道:“可惜,這修仙界竟有意志堅毅到如此地步的少年。可惜吶。”
桃劍白再看劉孤芳與安思明時,已無半點好臉色,斥喝道:“燕家交待的事老夫已經辦餒了,今後老夫與燕家再無瓜葛。你們這兩條走狗速速滾出我的刑過崖。”
眾人也是用嫌惡的眼神看著劉孤芳與安思明,兩人心神驚懼,逃命似的跑下了刑過崖。
“血池漫,魔神還——”半空裡忽然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眾人一愣。
“血魔妖盾之原體還生。”只見黃然那些原本已然在半空裡消散的血肉,竟然又慢慢地融合起來。
漫空裡罡風四卷,而那些血肉卻不受影響地融合著。半個時辰過後,黃然便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仍然是那個遍體鱗傷的樣子,但看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然是個活的。
桃劍白心中震憾,這是什麼功法?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