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搖了搖頭,滿面凝重:“戰爭的勝敗,不是一兩個人的真武可以決定的。”
秦詡仍舊不屑:“那便是真武不濟。”
宋風直視其雙眼,沉聲道:“秦將軍,你知道我從軍以來,最艱難的一場戰鬥是哪場嗎?”
秦詡早已對其戰績瞭解過,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跟戰爭女神的那一場了。”
“不。”宋風搖了搖頭:“是軍營被夜襲的那場。”
“當時有二百餘騎兵逃跑,我獨自去追殺,本以為能夠輕鬆拿下,誰知衝鋒起來的騎兵根本不是尋常真武所能抗衡,其衝擊力比之真武技能都不遑多讓,憑我的修為都差點死在馬蹄踐踏之下。”
“有這等事?”海傑震驚道:“從沒聽你說過。”
宋風苦笑一聲:“我向來不愛傾訴。”
海傑聞言點了點頭,宋風確實是這樣的人。
其實細想一下,便能知道那場戰鬥對宋風的影響有多大。
初次闖入敵營時,宋風一派輕鬆,斬殺數百人,還有心情啃羊肉,若非齊紋統計戰報,他連手裡添了多少亡魂都不知道。
而追殺騎兵之戰,宋風清楚的記得二百七十四匹馬,二百七十四個人。
此戰之後,他對待毅興人的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原本的趕盡殺絕,到自作主張接受艾莉絲的議和。
秦詡也是大吃一驚:“毅興騎兵,有這麼厲害?”
“是的。”宋風沉聲道:“當一匹飛馳中的馬匹向你身前衝來,抱著必死之決心,連人帶馬撞在你的身上,哪怕以真氣強行站穩腳跟,強大的衝擊力也會震擊你的五臟六腑,令你不得不全力應對。”
“而這樣的的騎兵。”說著,宋風掃視安心靜聽的諸將:“艾莉絲有一萬!西毅興一共有多少還不知道呢。”
眾將聞言,皆是面色凝重。
遠征不是守護城池,失去建築的掩護,直面毅興騎兵,這一仗,不好打啊。
秦詡聽得入神,疑聲道:“那你何不飛往空中,逐一擊破?”
宋風點了點頭:“沒錯,我當時也是遠離地面,以神伐巨劍將他們擊殺的。不過……”
說著,宋風望向李如:“李將軍,你會飛嗎?”
李如搖了搖頭:“末將修為低微,充其量跳個三兩丈高,無法以真氣託動身軀。”
“章義,你呢?”
章義聞言拍了拍腿旁的柺杖:“我現在連跑都不會。”
“所以,僅憑你我二人,終有真氣耗盡之時,到時候也會被黃沙掩埋,戰死異鄉。”
秦詡聞言,思慮片刻,幽幽嘆了口氣:“還以為能斬將立功呢,沒想到又是一份苦差。萬一戰敗了,說不定還得受罰。”
海傑開啟摺扇,呵呵笑道:“想立功,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原本垂頭喪氣的秦詡眼神一亮:“你……這位先生有何高見?”
“叫我海傑就好。”後者點了點頭,而後說道:“一個字,拖。”
“王旨讓我們伺機聯絡東毅興共同進軍,關鍵就在於伺機這個詞上。只要我們一日尋不到最佳的出兵時機,就一日不出兵。”
秦詡眨了眨眼:“不出兵怎麼立功?”
宋風也好奇的望向海傑。
“等唄。”海傑以扇柄指向宋風身後的戰略地圖:“我們現在一無所知,就連帥帳中掛著的都是邊境地圖。毅興人打到哪了,戰況如何,戰力多少,輜重部署,我們一無所知。”
“我想,王廷不會強迫一個瞎子去沙漠裡亂竄吧?先探清情報,再酌情佈置。”
宋風接著問道:“等我們探查清楚了,萬一東毅興已經被滅了呢?那我們豈不成了違抗王令,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