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小五嘿嘿一笑,走到邊上踢踢老頭,“起來,弄兩碗米皮,麻利的!”
“草你媽的,我該你們的?”老翁罵罵咧咧,但還是起身給他倆弄著吃食。
這一切,何廣義只當是沒看見。
他更不敢在心中腹誹或者嘲笑,因為他知道若是沒有過命的交情,這些人絕不敢如此說話。毛驤被手下人擠兌,也不是他沒有威嚴,而是他的手下真的拿他當成大哥。
“讓你見笑了!”毛驤低聲道。
何廣義馬上開口,“不敢!”
“這些年,他們吃了不少苦,我這邊也彌補不了!”毛驤微嘆一聲,“當年,他們也都是有功勞的,本該一生無憂。可跟著我許多年,各個都是一身惡習,就算給了金山銀山也守不住,混成這個德行!”
所謂說話聽音,何廣義這人一點就透。
既然有功勞還要隱姓埋名,那就是他們的身份見不得光。
既然一身惡習,那就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給錢,不如給飯碗。
想到此處,何廣義馬上開口,“此間事了結後,西安城這些平日為非作歹的混混,衙門裡吃官飯不幹人事,佔著茅坑不拉屎的吏員們,也都要清理清理!”
他話說得含糊,但足夠毛驤聽得明白。
無論黑道白道,是改頭換面進衙門吃鐵飯碗,還是願意混跡江湖掙黑錢。他何廣義,都可以幫著安排。
“有心!”毛驤淡淡的說了一句。
然後,目光看著瑟瑟發抖,驚恐不己的燒餅鋪錢掌櫃,“知道為什麼找你?”
錢掌櫃哆嗦著,“知知道!”
那邊小全吃著米皮和燒餅,插嘴道,“路上都跟他交代了!”
“既然知道,就好好說!”毛驤柔聲道,“說完了好回去做燒餅,別耽誤明天的生意!”
“小人”錢掌櫃結結巴巴的開始講述,“小人的買賣都是做街坊鄰居的生意,都是周圍的熟人,這個買十個那個買五個那麼幫襯。”
“前些日子,來了個漢子,一次就賣了五十個燒餅。小人記得真真的,當時的燒餅己經賣沒了。那漢子多了一串錢,讓小的重新開爐發麵,專門給他烤了一爐!”
“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毛驤繼續問道。
“記得,記得!”錢掌櫃趕緊一邊尋思一遍說道,“那人眯眯眼,蒜頭鼻,有點地包天”
此時,何廣義愕然發現,邊上賣米皮的老翁不知何時在攤子上掛起一張白紙,然後用毛筆開始細細的勾勒起來。
“這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