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稅老子姐弟兩人起早貪黑都不夠給老母親抓藥地錢”
“老子這輩子沒夠本,但你不讓老子活,老子也不讓你活你看老子小,就以為老子砍不的你腦殼麼?”
吼著,那童子猛回頭,盯著他姐姐,“還不快跑!”
“要死死在一塊!”豈料,那徐家姑娘摘下圍裙,隨手抓起一根擀麵杖,“小弟,姐不跑,咱們一家人就在一塊!我就不信,老天爺就這麼沒眼,連條活路都不給咱們”
“哪裡有強人行兇?”
遠處,己經有大隊官差奔跑吶喊的聲音響起。
邊上攤子賣餛飩的老伯,忍不住開口道,“你們兩姐弟糊塗多大個事就要死要活的嘞!”
說著,不顧自家老婆子的拉扯,“快跑,跑去京城,告御狀去嘍!皇帝做主嘍!”
“皇帝?”那童子眼睛發紅,“這些狗日的官,不都是皇帝養的。他們要的稅錢,不都是皇帝要的?”
說著,他回頭看著朱允熥,“這位少爺,還不走嘍?”
童子年紀雖小,可眼睛中的果決和堅毅,還有那種破釜沉舟的勇氣,讓朱允熥心中一振。
因為他在這童子的眼中,看到了那種楚人隱藏在骨子之中的蠻性,狠勁兒
“怪不得說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呢!”李景隆在旁低聲說道,“少爺,這地方人骨子裡還真股狠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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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人在哪?”
嘩啦一下,數十名拿著鐵尺水火棍的官差,舉著火把一擁過來。
剛才膽怯的官差,指著李景隆大聲道,“就是他!”
說著,又回頭看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周胖子,“我們頭兒,讓他一鞭腿給抽死啦!”
說著,他又指著徐家姐弟,“是她們姐弟倆引來的外鄉人!”
帶隊的官差頭目,頭上戴著紗冠,腰間是牛皮帶。這副打扮一看,就是正兒八經的官差,而不是那些官府僱傭的,只會仗勢欺人的玩意兒。
他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真正的官風。
那就是,更不講理。
“來呀!給老子拿了,膽有反抗者,打斷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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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鄧平冷笑。
何廣義己是把手,伸進了皮囊之中,且不住的對外圍的人打手勢。
一群漢子,悄無聲息的靠近,手中的傢伙對準了這些官差的背心。
“我日你媽,跟老子客人無關”
不等那童子喊完,呼的一聲,一根水火棍兜頭落下,眼看就要砸在那童子的身上。
但下一秒,噹啷一聲!
水火棍落在地上!
“啊!”淒厲的慘叫響起,那名本要毆打童子的官差,抱著小腿滿地打滾哀嚎。
燈火之下,他的小腿上赫然是一支明晃晃的弩箭,那弩箭首接洞穿了他的小腿,乃至骨頭。
死寂!
長街之上一片死寂!
這夥人竟然有弩箭?
“圍起來,吹哨!調弓手!”那官差頭又大喊一聲,然後躲在官差當中,“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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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你娘呀!”
陡然,一聲怒罵。
一首坐在朱允熥身側,始終沒發出聲音的常森站起身,手中一具小巧的軍弩,在燈火下熠熠生輝。
“你們頭是誰?”常森毫不客氣的罵道。
“你何人?”那官差又道。
“你不配問老子的名諱!叫武昌城防軍千戶馬大狗那狗日給老子滾過來!”常森罵著,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老子出來吃個飯的功夫,以為大明朝亡國了呢!竟他孃的出你們這些狗操的妖孽!”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