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就偷偷的給你家,一個兒子給兩座宅子,就是一人三十二間。按人頭一人給二十塊銀元,男女老少都有。運河邊給你家留一個小鋪,還不滿足嗎?”
門裡頭,耿家人老少一起聽著,臉色變幻不定。
財帛動人心,這麼一大注籌碼拿出來,誰能不動心呢。
耿家大兒子是個黢黑的漢子,悶聲開口,“爹,不然咱們去看看?要真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不虧!”
老大媳婦也開口道,“對呀爹,咱家這十六間房可真不多。老大老二哥倆是夠分了,可是孫子輩呢?”
耿老漢一臉糾結,目光轉向老二。
老二讀過幾年私塾,是個頭腦靈光的孩子。
“不行!”老二說的非常堅定,“爹,他這是糊弄咱們呢!”
說著,看看全家人,“我聽說,朝廷徵地是給郵政司做庫房用的,是為了擴建運河碼頭。這等事是朝廷的事,他一個地痞無賴能給做主給 咱家留下小鋪?這不是糊弄鬼嗎?地皮徵上去,是朝廷的了,他根本說了不算!”
“再者,咱們家這塊地,橫在運河上,以後才是細水長流!”
“你們想想,現在咱家的房子都讓客商包圓了。以後碼頭建了,倉庫建了,咱家更是供不應求。”
“咱們把家裡房子蓋上閣樓,上面出租住人,下面給客商存貨,一年的租金多少?”
“家裡頭嫂子和我婆娘做些洗衣做飯的活,月月都有錢拿!”
“咱家把雜貨鋪子支起來,更是日進斗金。現在換了,才是短視!”
耿老漢點頭,“老二說的對!”
“對啥呀!”大嫂急道,“現成的好房子不要,銀錢不要,以後還要吃苦受累!”
“咱耿家就是吃苦受累才有的今天,鳥不拉屎的地方給幾所宅子,給點錢,夠花幾輩子?”老二大聲道,“咱家在這,只要外城修了,運河倉庫建了。咱們吃點辛苦,給孩子也能掙來錢!”
老大媳婦半晌無言,忽然一下抽在老大肩膀上,“老大,你死人呀,你弟弟吼我!”說著,哭道,“不是我不講理,你大字不識一個,做買賣你會呀?你會算賬還是會看賬本?真有買賣你把握得住?還不如守著房子,守著銀錢安安穩穩一輩子。你看我這手,全是口子,嫁給你沒過幾天好日子,以後還要當牛做馬!”
“你別哭!”耿家老大急得一腦門子汗。
“嫂子,你這話不對!”耿老二急道,“什麼叫我哥握不住?難道我這當兄弟,還能蒙他?這些年家裡是我管賬沒錯,可我沒私昧一分錢呀!咱們就在運河邊上住,一家人以後都可以靠著這塊地,活得好好的,這道理你就不明白?還是胡攪蠻纏心裡有想法?”
“我胡攪蠻纏?”老大媳婦掐腰道,“老二,家裡這些年大事小情都是你做主,家裡每月收了多少租,總共有多少家底都是你把著。你大哥屁都放不出一個來,將來若是真再做了買賣,他就是出力的命!”
“嫂子,你罵我?”耿老二火了。
“夠了!”耿老漢怒喝一聲,再看看兩個兒子,心裡不肯搬的心思馬上淡了。
老人,怎會看不出兒孫心裡的小算盤!
老二想長遠,老大為眼前,再這麼吵下去,不等他死這個家就散了!老大老二,一個目不識丁,一個念過書有見識。當年沒一碗水端平,現在出現裂縫。
這些年一首老二管家,老大那嘴上不說,心裡多少會膈應。再這麼膈應下去,他們兄弟之間,也就完了。
吱嘎一聲,耿老漢拉開門。
“老耿,想通了?”老寬叔一首在門外聽著,“孩子們說的有道理,有現成的好日子為啥不過?再說,倆兒子早晚要分家”
“別說了!”耿老漢無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