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福貴這裡,駱氏也恰巧遣了個小丫鬟過來,請朱福貴過去正院兒準備用晚膳。
朱福貴正要邁步走出屋子往正院去,結果就被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的二祿和那名衙役撞了個趔趄,又把他撞回了屋中。
“混賬東西!矇頭亂撞什麼?”朱福貴氣得怒罵一聲。
“爺,爺息怒!小的……小的一時心急,撞到了爺,請爺恕罪!
是他說縣衙大門外好像出事了!”二祿連忙解釋。
“出事?出什麼事?
難不成還真有人來縣衙擊鼓告狀?”朱福貴氣哼哼地問道。
“是啊,是啊,大人,真的是有人來擊鼓告狀!”那名衙役跟在二祿身後也趕忙答話。
“哼!鼓槌都沒有,他們是怎麼擊的鼓?
難道是誰把鼓槌又放回去了?”朱福貴瞪起眼,看著二祿和跟在二祿身後的衙役。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是告狀的人衝過去,掄著拳頭擊的鼓。”衙役慌忙擺著手解釋。
“呵呵,還真有如此膽大的刁民呢!
他以為他擊鼓告狀,本官就要去升堂見他們嗎?
哼!打出去就是,別耽誤本官用晚膳。”說著,朱福貴抬手,捏了一下駱氏派來請他去用晚膳的小丫鬟的臉蛋兒。
小丫鬟嚇得忙退後一步,將頭垂得低低的。
朱福貴見了,覺得頗為有趣,哈哈笑了幾聲,才揹著手朝正院那邊走去。
衙役一見,趕緊快跑兩步追了上去,“大人,大人,好像……好像不是能打出去那麼簡單!
他們的後面還跟著不少的百姓,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見衙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朱福貴不耐煩地問道。
“還有……還有人替那告狀的一家子仗義出頭!
那人……那人穿著一身黑色錦衣,腰間還挎著寶劍,可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啊!”衙役總算是把話說出來了。
聽到衙役如此說,朱福貴也停住了腳步,陰著臉轉回頭看向衙役。
衙役見朱富貴看著自己,忙拼命地連著點了幾下腦袋。
朱福貴想了想,冷哼一聲,“好吧,那就去前面看看。”
朱福貴邊說邊抬腳朝前衙走去。
二祿見了,連忙隨後緊跟。
倒是這名衙役嘴張了張,本想告訴朱福貴,那告狀之人來告的就是您的寶貝兒子朱斐!
可看著在前面走著的背影,又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縣令大人去了前面也就知道了,自己就別多這一句嘴了。
多說多錯的道理自己還是懂的。
少說話,少招禍!這名衙役擦了擦頭上的汗,也緊走幾步跟在了後面。
來請朱福貴去正院用晚膳的小丫鬟,見縣令大人帶著二祿往前衙去了,一臉厭惡地從袖中掏出帕子,用力地擦了擦剛剛被朱福貴捏了一把的臉,轉身去見駱氏回話。
朱福貴穿過側門走到縣衙前院,頓時被院中的情景嚇了一跳。
朱富貴以為,頂多是有幾個窮百姓,在縣衙的大門口兒,和那些個衙役哀懇求告,頂多是有些拉拽推搡。
他相信,他手下的衙役們完全能將那些告狀的人打出去。
誰知他看到的卻是,縣衙大門以裡、大堂臺階以下的院子裡,滿滿當當地站的都是人!
而他想象中的,會有幾個衙役棍棒拳腳相加,打得那些不知好歹前來告狀的窮百姓們哭爹喊娘、連滾帶爬地逃出縣衙大門;
或是被衙役們一個個抓進大牢狠狠地收拾,這才是他覺得該有的場景。
可眼前呢?倒是幾個衙役東倒西歪地全都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