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嘯直視著柴林,繼續說道:“更為嚴重的是,這貢茶的罐子上面分明還貼著標記——這罐茶葉是專門用在後日皇后娘娘舉辦的御花園賞花會上的。 因此,本將軍有理由推斷,這小丁子是想要用這罐毒茶葉,在皇后娘娘的賞花會上興風作浪。 要說小丁子是準備在賞花會上下毒害人,那麼要毒害一個人、兩個人的話,恐怕用不著準備這一罐子的毒茶葉吧? 試問他這是想一次害多少人呢?難道是想把後天來御花園參加賞花會的朝中貴人全部都害了不成?”彭嘯的語氣中滿含著憤怒。 “這……咱家真不知道還有這種事?這……這也太可怕了!萬一要是沒有發現,萬一真出點什麼可怕的事……那……那咱們這整個內務府可就全都活不成了啊! 哦,彭將軍有所不知。 先不說內務府的庫房賬目和物品存庫的情況,咱家今天與何副總管核對了一天,沒有發現任何缺失。 再有,後日皇后娘娘在御花園賞花會上所用的貢茶,咱家都是放在公事房中的櫃子裡單獨收著的,準備著明天就交到宮中茶房去,只不知小丁子這一罐貢茶是從哪裡得來的?”柴林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說道。 “柴總管不知?”彭嘯略帶懷疑地問。 “咱家真的不知。彭將軍如果不信,可隨咱家去公事房,後天所用的茶葉一共是六種、六罐,現在都好好地在咱家公事房中的櫃子裡鎖著呢,鑰匙只有咱家一人有,而且從沒有離開過咱家的口袋。”柴林說著,還將腰間的那串鑰匙取出來拿給彭嘯看。 “是嗎?”彭嘯看了看,低著頭略微思考了片刻,“也罷,那本將軍就隨你去檢視一番,如果你那裡的貢茶沒有缺少,或許說明是小丁子私下從別處拿到的,到時再行追查也就是了; 如果你那裡缺少了……而你又沒有察覺,或是直接從你那裡拿出來的就是帶毒的……”彭嘯盯著柴林。 “哎呀,不敢不敢,咱家在這內務府當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敢……哦,不是……是怎麼可能幹這種事?彭將軍,您還是先隨咱家來好吧?”柴林趕緊為自己解釋。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彭嘯點頭。 彭嘯說著,轉身跟著柴林往他的公事房走去,身後還跟上了兩名兵士。 當然,其中一人就是蕭誠毅,而另一人則是進宮之後一直在內務府這邊盯著的蕭一凡。 蕭誠毅和蕭一凡兩人易了容,都穿著兵士的服裝,這樣跟在彭嘯的身邊,做起事來倒也更方便。 柴林在前引著路,他心裡想著,看這樣子,小丁子像是沒有把他供出來,或許他還能僥倖逃過這一劫。 想到這兒,柴林似乎覺得腿上也稍微有了點力氣,這會兒不用那兩個小太監攙扶著,柴林自己也算是能行走自如了。 他領著彭嘯和後面的兩位兵士來到了他的公事房,掏出了一掛鑰匙,先開啟了房門,進到裡面後,又選了一一把鑰匙,開啟了最靠裡面的櫃門上的鎖頭。 柴林將櫃門拉開,看到了裡面的茶葉罐,心裡稍安。 柴林指著裡面的貢茶罐子對彭嘯說道:“彭將軍,您請看,這六罐茶葉才是後日御花園賞花會上要用到的貢茶,咱家一直小心收著,任何人都不得再過手,免得在御花園賞花會上出什麼差池。” 彭嘯看了看裡面,確實是一共六罐,便對身後的蕭誠毅和蕭一凡說道:“你二人上前去檢視一番。” “是,統領”。裝扮成兵士的蕭誠毅和蕭一凡兩個人走上前,將六罐茶葉從櫃子裡面取出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一罐一罐地仔細檢視著封口印。 這些都是真正的貢茶,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檢查過了,兩人又將六罐茶葉重新放回到櫃子裡,朝著彭嘯抱拳道:“回統領,貢茶查驗完畢,茶罐的封口印完好,沒有開過封。” “好。彭嘯點點頭,應了一聲,又轉頭看向柴林,“好了,柴副總管,你先將鎖頭鎖好吧,我們還要去前院。” “是,咱家遵命。”柴林忙將櫃門關好,將鎖頭鎖上,鑰匙收好,看向彭嘯。 彭嘯幾人轉身出去了,柴林忙從袖中掏出帕子,趕緊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快步跟了上去。 幾人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