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之時,各派英傑在先於承源峽外較量,再入星石比鬥。
張衍注意到,因為這是映照之世,所以縱然沒有他在其中,諸多情形也與原來所歷大不相同,這說明曜漢老祖所牽扯的因果遠沒有他最初想象那麼深。
他認為這恐怕不僅是自己法力與此輩對抗的原由在,很有可能是曜漢老祖在有意在迴避什麼。
這裡不用去多想也知何故,當年九洲之上四大派,溟滄、少清、玉霄、冥泉等派都是各有來歷,先不說能不能完完全全照顯出來,就算可以,恐怕也會牽扯到背後之人,不是說曜漢老祖定然畏懼其餘幾位,而是牽涉大能的手筆越多,越是會生出更多變數。
這時他目光微動,此刻那星石之中,玄靈兩家經過一番苦鬥之後,風海洋卻是與周治再度撞上了。
這一戰兩人身後都是沒了門中長老護持,再加上現下十六派弟子除了戰死當場的,都是陸續退了出去,所以星石之內再沒了其餘人等,雙方再無任何顧忌,神通殺招頻頻使出。
兩人稱得上是勢均力敵,十餘天后,風海洋稍勝一籌,周治見是不敵,但其卻是藉助了符詔從容退走,並沒有如何損傷。
曜漢老祖三人見此,也是皺眉,他們也沒有想到,周治最後居然會失敗,且並非是輸在神通手段上,而是鬥戰經驗比之對手稍微欠缺了一些,可就是這一線之差,便就決定了勝負。
張衍看到這等結果,微微頜首,雖風海洋未能殺死周治,可是奪了鈞陽精氣,也便壞去其一樁機緣。
他因為當年親身入過星石鬥戰,所以認識比曜漢老祖三人更是深刻,表面看去,是周治鬥戰之能弱於對方。
可實際上不是如此,風海洋因預見到了自己敗亡,所以此回是抱著決死之心而來,在此這一斬之前,其事先將所有可以退走的法寶及寶物都是捨棄了,甚至還做好了與敵偕亡的打算。
周治在鬥戰之時,也是看出了風海洋寧願將自己拖死在這裡也不會退縮的意志,他自認為還有著遠大前程,不必在這裡與對手死磕,故而才在最後關頭退了去。
所以這非是他不如對手,而是因為心中不曾存在那必死之心。
張衍知道,周治看去只是錯過了一個鈞陽精氣,可修道之路,尤其是早先階段,一步先,則步步先,此番落後,那麼以後只能設法從別處找回更多。但最為上乘的修道外物終歸只有那麼多,別人本就比你勝過一籌,先又奪去了你之機緣,想要再行趕上,卻又哪又那麼容易。
況且今朝退讓,那麼下一次遇到同樣關頭,你是否又要退讓?那心志之上輸了,方才是真正輸了。
轉念到此處,他也是暗暗提高了警惕,對方這裡失機,那麼一定會想辦法從其他地方找了回來,下來對抗很可能會更是激烈。
另一邊,羽丘道人一嘆,道:“兩位道友,這應願之人敗此一戰,可還繼續下去麼?”
曜漢老祖沉聲道:“雖是敗戰,可性命卻是保住了,那便還有機會,一時之輸贏又算什麼?”
玉漏道人也言:“只是一場失利罷了,那願力寄託之人只要保全下來,我等便還有機會,不必太過計較。”
曜漢道人又言:“現世之爭能贏固然是好,輸了也不用太過計較,我若能把那張道人壓服,此中勝負自是由我而定!”
玉漏道人沉聲道:“那兩位道友至今無有動靜,想來是不願退出了。”
曜漢老祖道:“終究不能指望外人,我等還是需動用自家手段。”
羽丘道人看向他,道:“道友之意,莫非是想……”
曜漢老祖道:“我正是此意。”
羽丘道人皺眉道:“這等手段用在那張道人身上,會否太過?”
他們的確藏有後手遲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