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所在,鑑於四處都是禁制,又是在他人山門之中,他便沒有騰雲飛遁,而是信步而行。
田間農人見到有陌生道人到此,都很是驚異,紛紛停下動作看來,有一名老農放下鋤頭,擦了擦汗水,在道邊一拜,問道:“道長可是自山外而來麼?”
紈光停下腳步,道:“正是。”
老農感嘆道:“自外間天亂以來,已是很少有外人到此了。”
紈光道:“先前常有來至此處麼?”
老農道:“兩位山主有不少友人,以往時不時帶一些後輩弟子來此飲宴,只是這幾十年,除了一位常來此的道長,餘下人卻是見不到了。”
紈光點了點頭,與之別過後,就往山上走去。沿著一條花溪行進,在轉彎處見到一個瀑布,瀑前池潭邊有一方大石,有兩名道人坐在正在那裡弈棋,看去很是入神,似並不察覺身邊之人到來。
那旁處還有一侍立那裡的童兒,見他到來,正要開口提醒,紈光卻是衝他擺了擺手,那童兒也是機靈,對他一禮,就未再出聲,但是拿起銅壺到了一杯香茶,自石上下來,敬奉到他面前,道:“客人請用。”
紈光接過後,對他一點頭,那童兒對他一揖,就恭敬退去。
這一局棋兩名道人下了半月有餘,才堪堪見得收尾。
紈光倒是不急,此來之前,張衍有過關照,到此乃是尋一緣法,不拘用去多少時日,只要隨心而行便可。
這時其中一名玉面赤須的道人持子冥思苦想許久,終是不得破解眼前局面之法,哈哈一笑,將子擲回石盒之中,以洪亮聲音道:“是遊蘆道友贏了。”
遊蘆道人一笑,伸手向下一指,道:“泉萊道友這白微石所築棋子,該是輸給我了吧?”
赤須道人很是肉疼,唉了一聲,似不忍再看,別過首去,揮手驅趕一般道:“拿去,拿去。”
遊蘆道人喜笑顏開,把袖一帶,就把正盤棋子收了進來,這時他才發現站立著紈光,道:“泉萊道友,你這裡有客登門了。”
泉萊道人忙是起身,下得石來,衝紈光一禮,言道:“怠慢了,怠慢了,道友勿怪。”
紈光回的一禮,笑道:“無礙。”
他知曉這兩人倒是真不曾察覺到自己到來,當然也不是說這兩人全無防備,這裡四處都是禁陣,而且若是心懷惡意之人在此,怕也是早早便被驚動了。
雙方見過禮後。泉萊道人好奇問道:“不知道友自何而來,在哪處仙山修行?”
紈光道:“貧道在離忘山修持。”
“哦?”
兩人都是露出驚訝之色,那遊蘆道人鄭重一禮,道:“原來是太上門下?失敬了!”
泉萊道人則是疑惑道:“仙長怎到小道修行之地來?”
要是之前天庭之戰時,他還擔心離忘山會把自己拉出去與人鬥戰,可天下早定,天庭消失,天人可謂斷絕往來,自當不會再有這等事了。
遊蘆道人這時插言道:“此處不是待客之地,道友不妨請仙長入殿再言。”
泉萊道人歉然道:“對對,是我不是了。”
紈光不以為意,這泉萊道人顯然是不拘小節之人,這等人反而更好說話,禮節之上稍許缺失,著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泉萊道人當下請了紈光往山巔來,紈光上來時,見這裡一片平坦,一路上來,修築有不少宮觀,至少有千餘名煉氣士在此修道,個個修為都是不俗,顯見此家傳承有序,功法亦屬上乘。
三人到了宮觀之內,在一間敞開半壁的大殿內坐下,此間轉首一望,就可見外景物,紈光看去,卻是看到了一片海潮,不禁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友宗派為何名?”
泉萊道人忙道:“不敢稱派,小道自祖師那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