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關悅語聲誠懇道:“今日此來,是希望貴派能夠合閉界門,斷絕諸天萬界往來穿渡之路。”
高晟圖略覺意外,道:“這是為何?道友可否說下情由?”
冉關悅正聲道:“高掌教,現下諸天萬界亂流紛起,雖這是靈機漸衰的緣故,可也是因為有貴教界門能夠穿渡諸界之故,要是貴教能將此門合閉,那麼就算諸派有此想法,也無法付諸實行了。”
高晟圖看著他道:“道友是在為何人說話?”
冉關悅正色道:“自然是為諸天萬界億萬同道說話!”
高晟圖稍作沉吟,道:“道友,界門一事事關重大,況且靈機衰弱的大勢之下,便是合閉界門,也不可能阻礙諸天同道互相攻殺。”
冉關悅點頭道:“高掌教說的難處,我也是知曉的,可貴教若下決心,仍不難挽回此事,”說到這裡,他又言語誠懇道:“若能將演教功法拿了出來,給予諸天萬界修士觀摩,則必可解救世人!”
高晟圖為之愕然,這般理所當然要一家教派將自家功法交了出來,這人究竟是如何想的?莫非失了神智?
他試著與之又攀談了幾句後,基本可以確定,其人態度並不作偽,而似是內心深處當真如此想的。
他暗暗搖頭,為諸天修道人操心勞累,無償付出,這卻也太過高看他了。而且演教功法就算拿了出去,若是修煉之人皆是認同演教,那還罷了,可如此輕易得法,誰人又會把演教放在心上?要知現在可不是以往道法斷絕之時了。
在明白其人只是一個妄人後,他忽然失了說話興趣,語聲平淡道:“道友之言,的確有幾分道理,只是演教之事,也非我一人能匆忙決定的,過後我自會慎重考慮。”
冉關悅站了起來,大聲道:“現在諸天萬界都是陷入危難之中,正該有演教這等大教站了出來維持正理道義,而非推諉,我會在外等著高掌教的答覆。”
高晟圖聽得心下皺眉不已,待將其送走後,他沉思片刻,喚來一名心腹弟子,道:“去查一下,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又是如何與青碧宮搭上的。”
那弟子只是去了數日,便就將打探來的訊息傳了回來。
冉關悅修道經歷倒是十分清楚,宗派以眾人之用奉其一人,自踏上修道路那一刻起,就從未出過宗門,恐怕是資質過人的緣故,才修成眼前這般功果,但是此人從無歷練,更與同道少有往來。
至於那引薦書,卻是其人用善功換來的,只是以往還從來沒人做過此事。
高晟圖隱隱覺得此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他可不想在演教擴張之時有這麼一個人給自己添亂,於是關照道:“傳命袁長老,設法盯緊此人,看清楚他一舉一動。”
布須天內,張衍本在推演道法,可他先是收得了恆悟傳意,而後又有盈空傳言,兩人所言之事,其實乃是一樁,都是為了潛伏在他們之中的造化之靈借托之身。
紫衣道人若真能做出什麼舉動,那就不必自己先暴露出來了,大可趁這機會走脫了去,無非是想挑動諸人相互懷疑,這等套路十分粗糙,絲毫不值得去理會。
倒是盈空願意將自身道法展示於他知曉,設法分辨那造化之靈借托之身的請求,卻是有幾分價值。
盈空的理由是在即將遭遇大敵之前,自己這邊需先化解內部不穩,所以必須先將造化之靈借托之身查了出來。
張衍思考了一下,他之前不去理會此事,是因為眼下也的確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將造化之靈分辨出來,除非他起力壓迫眾人,可這不見得定能如願。
他本來準備待自己道法上來之後再慢慢處置此事,不過既然盈空願意主動出力,那他也不會拒絕,就算最後沒能找了那造化之靈借托之身出來,也沒有什麼太大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