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說是請得那一位存在分神入界,並鎮壓起來,如此可阻其復還,先前異象頻出,今又遣道友來此,看來此事已是做成了。”
曜漢老祖道:“季莊道友做事向來獨斷專行,我等不過是託庇於他門下而已,豈得自專?更何況……”言及此處,他呵呵一笑,道:“季莊道友恐怕再非之前的季莊道友了,其言稱已然覺悟自我,身從寂中歸來,儼然大德作派,他要如何做,自是一言可斷,根本無需照拂我輩情面。”
張衍目光微閃了一下,若是曜漢老祖這話為真,那麼先前預感就可得以解釋了,假設季莊本為大德,其一切作為,想必就是如那一位存在背後的那位大德一般,很可能是想將自己力量再度牽引回來。
不過其應當沒有完全成功,因為以大德之能,根本無需來請他們前去商量,直接以力壓平一切就是了。
其實從心底而言,他是樂意見到上境修士的,因為如此一來,他或許可以從其等身上借鑑到攀升之門,而不是一直走在解化未見未知的道途之上。待這些念頭轉過,他便開口道:“那便請道友稍等片刻,待我與一眾道友略作商量,再予回言。”
曜漢老祖打一個稽首,道:“道友請便。”
張衍意識轉回到正身之上,便告知眾人曜漢老祖此回乃是受季莊道人之託前來相請。
神常道人言道:“道友以為我等該是如何?”
張衍道:“方才曜漢說了不少,只是到底情況如何,不應聽其一人之言,唯有過去那處才是知曉,既然季莊明言請得我等前往,那諸位不妨隨我同去。”
青聖、神常等人都是點頭,皆道:“願隨道友一行。”
議定之後,眾人意念一動,皆是化出一具分身,出得布須天。
張衍因為氣、力雙身已合,所以此刻這分身卻是與其餘煉神修士大為不同,只是若非他願意,旁人卻是無法看出真正玄秘,只會以為是他運使道法加以遮掩了。
曜漢老祖見得眾人現身,打一個稽首,道:“諸位道友請隨我來。”
隨即帶領眾人循氣機而去,很快到了鏡湖之外。
曜漢老祖往下一落,張衍也是擺袖而下,眾人同樣跟來,卻覺一個恍惚,發現自己感應似被奪去一般。
彷彿過去許久之後,眾人方才醒覺過來,不過他們雖只是分身到來,可一入此間,卻也引動了些許法力波盪。
照理來說,煉神修士彼此交融對抗,都能得悉一些東西,可現在卻是發現了不同之處。
這裡好似有一股力量護持住了鏡湖修士,使得自身法力過去,只是接觸到空空蕩蕩的一片,什麼東西都未能反照入身,反而自身有許多本欲遮藏的東西都是不經意間洩露出去,所幸他們只是分身,就算這些都是為人所知,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張衍同樣察覺到了這等異樣,他不動聲色,一運力道之身,將一應玄妙顯化都是封藏起來,不致被人窺見。
曜漢老祖卻是對這一切視若不見,他在前引路,招呼布須天一行人前行,不一會兒,就來至一座大殿之外,無需通稟,眾人就直接被請入進去。
張衍當先行走,來至大殿之上,一抬眼目,便見季莊道人坐於主位,他默默一感,卻見其身若頑金,法力空空蕩蕩,並無一絲一毫可為自身所借鑑。
神常、青聖等人此前並未見過季莊,只是感覺其人氣機與尋常煉神修士大為不同,極是深湛難測,且其人背後,似有一團莫名白光,仔細看時,卻又難以看清。
季莊道人目光移到張衍身上,卻發現難以看透後者身上那一層遮掩,神情略微有了些變化,他自座上站起,打一個稽首,言:“玄元道友有禮了。”
張衍笑了一笑,還得一禮,看向座上道:“不知此刻該是如何稱呼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