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手之後,回得殘柱之上,又用一月,才重又在外凝築出一處大。不過這只是粗粗煉就,還需過得一年半載,反覆祭煉之後,才可穩妥,到得那時,靈機當也是充盈起來,待兩者相契,便就再也無甚疏漏了。
此事既畢,他便欲回去溟滄派,只是這裡宮觀不可無人打理,便拿了一個法訣。
不多時,天中下來數頭仙鶴,匍匐在地,口吐人言道:“拜見真人。”
張衍拋下十餘枚化形丹,道:“我走之後,你等便在此掃灑殿宇,平日用心看守,若見外敵,速搖醒鍾,好令我知曉。”
幾頭仙鶴慌忙應下。
張衍一擺袖,往外出來,四下一望,覺得山間靜謐,天上無聲,略顯沉悶,心下一思,卻是此間生靈太過稀少之故。
這殘柱雖在祭煉初成時引來了百數靈禽,但這裡邊界廣闊,只這些許遠還不足,在地表上時倒無大礙,在這九天之外,卻是生機不足了,需得再添些走獸飛禽才是。
不過這等小事,卻也無需他來做,自當有弟子代勞,而數位弟子之中,最合適此事之人,則非韓佐成莫屬。
這名徒兒近來也算用心,在一年之前終是修成元嬰,不過想要再往前去,已無太大可能,正好召其來鎮守這青天殿。
思定之後,他正要起法力下去東華洲,恰在這時,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感應,轉首往虛空之中望去,目光所及,卻是見得那處漂有一座宮闕。
門開六角,上下十重殿宇,屋瓦華麗,濃彩重色,看去似微似廣,似扁似平,仿若一張飄旋畫卷。
此殿靈機極為微,若非他煉了念種在身,感應靈銳,怕是方才就忽略而過了,心下卻是微訝,暗道:“這九重天外,哪裡這般壯麗宮觀?”
轉了轉念,卻是憶起一事來,忖道:“蓬遠派有一物名為‘驚辰天宮’,聽聞常年暢遊於虛空之中,只從未見過,莫非就是此物不成?”
他又看了幾眼,發現這宮殿周遭並無任何禁制,偏偏又好似不怕毒火烈風,不禁來了興趣,就縱起清光飛去。
很快到得那大殿近處,他仔細一看,不覺大是讚歎。
此處看來,這宮觀果是一卷掛畫,不止如此,其竟介於虛實之間,七成在畫中,三半在畫外,毒火烈風過來,就被渡入畫中,化為那畫上一景,就此靜懸不動,而宮觀自身卻可免去一劫,如此縱無禁制守禦,也傷不得殿體。
他看那畫上還有不少空餘之處未曾被沙色侵染,照此情形推斷,至少還可守得千載無虞,不過便是到了那時,想那造就此殿之人,也應有法對應。
這等手段,他自忖還無法做得,恐怕唯有那等功至飛昇之士方可為之。
正觀望之時,卻見畫中那殿宇中出來一名枯眉皓首的老道,身著灰袍,面容蒼老,對他一招手,又側身一讓,作虛引狀,分明是請他入內作客。
張衍稍一思索,微微一笑,頂上清氣溢位,化一分身,踏步入內,方一至裡,就覺眼前景物一變,左右轉身一望,發現自身果已是入到畫中。
那老道對他一笑,又作一手勢,就往殿中走去,他笑了一笑,也隨之跟上。
只見兩人在畫中來去,穿廊過橋,最後至一怪石堆壘的庭院之內,在一株梨樹之下停下,那老道回身過來,對他一個稽首,道:“張真人,老道有禮了。”
張衍一挑眉,還了一禮,道:“不想尊駕認得貧道,卻不知如何稱呼?”
那老道撫須笑言道:“老道荊倉是也。”
太昊派,都廣山。
護山大陣“涵岫真挪大虛御陣”陣門深處,生有一株聳立入雲的大蟠樹,其上結有四葉,每一葉皆是指向一方,因葉面太過廣闊,連遠處山巒亦在蔭庇之下。
太昊掌門商恕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