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短時內誰都無法徹底壓倒對方。
因知這麼下去暫且也分不出什麼結果,於是兩人又互相退開,等待那勝機出現。
亢正真人心中所思,是指望方舜同鬥敗戚宏禪之後,再出來與他聯手,如此不難壓到對手。
至於孟真人,他能感應的,那四海之水越來越是接近了,至多再有半個時辰就可到達。
只要拖過這段時間,他法相與四海之水相合,戰力立倍增,哪怕戚、方之戰是方舜同勝出,他一樣可以敵住二人,甚至將之鬥敗也不無可能。
但要萬一出得變故……
他摸了摸那袖囊,微微一嘆,那時說不得要動用此物了。
而他們不動,底下雙方修士也是如此,自適才吳雲壁身死之後,兩便已是停止了爭殺,各自遠遠退開。
前幾輪攻襲之上,幾乎所有人都是不計後果的傾瀉法力,以求一擊斃殺對手,多次下來,可以說得上損耗極劇,加之兩邊兩名元胎修士都是不在陣中,哪怕此刻合力出手,也不足以殺死一名同輩洞天了,故此刻都在試著調息理氣,以求儘快恢復法力。
冉秀書以識念傳音道:“馮真人,你看誰人可能勝出?”
馮懸照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道:“方舜同雖然煉就元胎已久,但三重境後,法力不再增長,與戚掌門功行應是相若,但血魄宗那血神瀑乃是攻伐之物,能化出無數血魄,而戚掌門那寶物看去只是轉挪虛空之物,未必有能擋得住。”
冉秀書言道:“戚掌門不是也有七百餘塔靈麼,看去也是殺之不絕,又不懼汙穢,未見得輸了方舜同多少。”
馮懸照冷靜判斷道:“我亦希望戚掌門能敵過此人,但聽聞戚掌門不久前才尋回鎮塔之珠,可要想運轉如意,恐不容易,相反血神瀑在方舜同手中至少已經有千餘載,不說如臂使指,也當是運合無礙,且我聽聞,這血魄若能吞吸修士神魂靈機,威能會更上層樓,但願戚掌門能保全自身。”
冉秀書聽了之後,倒是未曾露出任何憂懼之色,只是嘿了一聲,自嘲道:“果是大劫,稍不留神就身死道消,看來埋骨之地不得自主也。”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忽然之間,兩方都覺天地之中起了一種莫名變化。
亢正真人神情陡變,他發現己方氣數在以一種不可遏制的趨勢向下跌落,而在感應之中,本來那遍佈諸多界空的濁氣靈機,卻是突然少去五六股之多。
他明白這是什麼,這意味某一處界空內六大宗門遭遇了慘敗,而在“遷羽量勝”之術下,玉霄派及其友盟已是被認定為那即將敗落的一方。
若無其他手段挽回敗局,那麼下來百息之內,他們所有人都要被這玄術殺死。
不過,此術既然是玉霄派所發,那事先又怎會不做防備。
他心意一動,袖口之中自然有一枚玉符滑落至掌心。
這張符籙乃是靈崖上人事先所賜符籙,是萬一局勢不利,可延緩此術發作。
但即便如此,每過半個時辰,他們這一方中,便會有一至二人被玄術殺死,而且究竟誰人遭劫,根本全無定數,很可能是他身邊任何一人,也可能是那些還在他處鬥戰的友盟修士,甚至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元胎修士在這等術法威能之下,也與其他人無有任何區別。
不過這總比被一網打盡來的好,且得了這一延緩。也不是不能逆轉局面。
若方舜同能殺敗戚宏禪,合他與此人之力,未必不能把孟至德殺死,甚至把此間溟滄一方人俱是斬殺,那麼不但可以擺脫危局,更可反敗為勝。
動念之間,他猛一使力,將把這玉符捏碎了。
玉霄一方之人本也是察覺到了不對,正自惶惶不安,可卻忽然間,卻驚奇發現那本來正被不斷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