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他身上懸掛的一枚玉佩輕輕顫動,知是附近必定留有靈門同道刻意留下的氣機,目光來回一掃,就看定了一處毫不起眼的亂石灘,伸手過去,捉了一道氣機過來,暗念法訣,其頓時化為一張信符,上方便浮出不少字跡來。
他看了兩眼,道:“血魄宗溫真人方才從這裡過去不久,說是其門中聶真人所寄生牌已裂,當已亡故,不定是在去往那處的途中為溟滄派修士所截殺,要我們同道小心為上。”
管羽神色一凝,魔宗修士彼此之間都會留下暗符,最早那幾人陷落後,已是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受損了,而聶易此人功行不弱,距離三重境也僅僅只有一步罷了,未想卻是先敗亡了,他言道:“聶真人莫非是遇上元胎真人了麼?”
費悅沉吟一下,搖頭道:“難以知道,總之小心一點為好。”
他心裡卻是渾不在意,自己有那寶器在身,就是元胎真人來了,也一樣不懼。
正轉念時,忽然聽得上空一聲大響。
他立刻抬頭看去,便見天穹之中有滾滾玄氣漫來,隨後一隻遮天大手自裡探出,往他們這處拍了過來。
費悅也是一驚,道:“張衍?”
管羽也是失色,急道:“掌門,這人法力高深,不宜與他硬拼,不如速退?”
費悅哼了一聲,道:“不能退,此人敢這麼做,必是有後手待我,又豈能落他算中?況我一派之尊,也沒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他此刻已是冷靜下來,暗道:“來得正好,我卻不信敵不過你。”
一甩袖,先是放了數十根大柱出來,落定地上,隨他念咒,便緩緩升高,居然將那大手抵住,可那柱身咔咔有聲,似也支撐不了多少時候。
他也不指望其能擋住,此只用來拖延些許時間罷了,把手一抓,卻是自袖中取了一面幡旗出來。
此幡高有丈許,反面為素,正面為玄,拿出之後,正面似有一圓口大開,渾渾空空,淵深無底,可見有一個個人影在裡掙扎閃動,似急於躍出,背面則有一眼浮現,望去漠然無情,死寂一片。
此是九靈宗鎮派之寶萬靈幡,不單單供奉有歷代先祖之靈,裡間更收納有不少上古西洲修士戰歿後留下的殘屍識念,以此匯聚出來的對手,也無人可以小視,而其中聚靈越多,此幡威能越強。
一幡在手,費悅信心大增,他深信而此一戰過後,可以使得此幡威能更上一層。
張衍在天中也是望見這面幡旗,立刻認出了其來歷。
九靈宗為了震懾外敵,曾故意透露過此幡的厲害之處,不過他是清楚的,這其中並沒有凡蛻真人遺蛻。
不過便是這等人物出來,他也不懼,鎮派法寶對面有,他身上亦有,既然見不得靈崖,到有用之時,他也不吝用出。
若出來得只是同輩,他卻是絲毫不懼,哪怕當真是西洲修士,若出現在這裡與溟滄一方作對,他亦是一劍一一個全都殺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化玉明空障
費悅把萬靈幡一搖,立便放出來二人,初刻身影還是模糊,但很快變化凝實,再有幾個呼吸,已是與真人無甚差別了。
張衍看在眼中,感應了一番,發現從寶幡之中出來的這二人也確有洞天修為,但至多隻在一重境上徘徊,且眼神呆滯,無甚靈性,似這般對手,來多少都是無用,反手就可殺了。
對方應也知道此點,此時將之放了出來,應是在設法爭取時間,好施展更為厲害的手段。
對於對付費悅這一行人,他已是有了一番計較,故不去管這些,只管把法力催動,將五行大手狠狠向下壓去。
此時那數十根大柱再也無法支撐住這股磅礴大力,一根接一根斷裂開來,轟轟倒墜於地,整得四周群山俱晃。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