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人暗忖道:“那過這位吳長老能至這般境地,那是因為修煉三千載,把功行磨得再無半點瑕疵,除此之外,也就那等煉就元胎之人也可做到,但這位張真人顯然未曾到得此等地步,卻不知他又是如何臻至此境的?”
張衍能做到如此地步,那是因為他一氣破開六層障關,除了未曾凝鍊元胎,已是無限接近於象相三重境修士。
也正是有此倚仗,他先前才敢放言能以一己之力鎮壓靈穴,休說面對的只是一處偽穴,哪怕是真穴在前,他也同樣有把握一掌平了。
補天閣中,譚定仙見掌落大地,原本有些張皇失措,待看到洲陸其實未得損傷,渾身一鬆,落回座中,過得幾個呼吸,他才勉強恢復了幾分鎮定。
卜經宿也把提起的心思放下,言道:“總算洲陸得以保全,此終為幸事。”
譚定仙悶哼了一聲,恨恨言道:“今次是避過了,可溟滄派行事如此這般肆無忌憚,遲早會給洲中帶來大禍。”
卜經宿默然不言,他這位掌門師兄還想著如何維繫一洲安穩,而他早便沒了這般心思,東華洲上遲早要有一場爭鬥,若不如此,便永無安寧之日。
玉霄派心明殿之內,周如英看著那大穴坑,也是一陣後怕,三大玄門縱是借了外間三洲點化靈穴,可仍有一部靈機是從東華洲借來,而四洲格局本為一體,若是壞了,不說其餘,玉霄派靈穴也必是受得牽連,難知會發生何事。
那化影澀聲道:“原來張衍駕馭法力竟是這般圓轉如意,難怪方才無人出手攔阻,想來那幾位都是看出來了。”
這時那地坑之中,忽然有兩道靈光飛了上來。
其中一道幡旗模樣的卻是飛入了陸真人眉心中,他稍作察看,神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這面寶幡已是靈光微弱,處處殘損,他可以確定,那崩毀洲陸的一擊至少一半是宣洩在此寶身上,未有當場毀去已是運氣,回去之後,還不知要用多少時日才可溫養回來。
而另一道光華卻是飛去李真人處,他反掌一託,手心之中卻是多一隻光潔瑩潤的玉缽,他小心察看了一下,發現其上並無任何損傷,不覺放鬆幾分。
陸真人道:“既然已是事不可為,那我等便就各自回去吧。”
溫青象觀得整個過程,神色幾番變化,但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仍時不肯放棄,出聲道:“慢來!諸位,結局未定,我等未必就是輸了。”
李真人言道:“溫真人還有何策?”
溫青象沉聲道:“那位張真人那一擊想也是傾盡全力,我五人在上方,他一時半刻當也不會上來,這時卻是一個機會。”
五人都是看來,雖然溫青象適才其判斷有誤,但那是張衍以力破局,完全不講道理,你擋也好,不擋也罷,終歸是一樣結局,著實怪不得他。
溫青象言道:“那偽穴雖毀,但那聚斂濁氣的寶缽卻是未損,平都教距此不過萬里,若引氣衝去,使清濁兩氣衝撞,仍是可以攪亂靈機,溟滄派要想梳理乾淨,也非一日之功,如此或還可亂了平都教中佈置!”
這時李真人手中玉缽一顫,化一道靈光飛起,變作一個道裝少年,他打個稽首,言道:“慚愧,方才小人怕那位玄門真人借靈機感應,追攝而來,故逃離之時,已是將所有收來濁氣盡數拋下了。”
審魂缽可將周圍數處小靈穴中之中靈機導引過來,藉此寶聚在了一處,於短時間成就一形若靈眼之物。而他察覺到張衍是對著缽中濁氣而來,為避免被其所傷,當然是將之全數拋了出去。
溫青象道:“無妨,這短短片刻,那濁氣絕然不會散去,你再吸攝上來就是了,你且放心,那張衍到眼下還不現身,法力耗損必重,未必敢與五位真人照面。”
李真人也是支援道:“不錯,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