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言之有理。”
兩人也不去驚動那李道人,繞過此處,又往西南去了數千裡,便就潛入海下。
下去有數個時辰,魏子宏漸覺水重如山,便祭了護身寶光出來,將身軀護出。功聚雙目,向下一望,見這海下有山有峰,亦有峽谷溝壑,千橫萬縱,錯落不平。
這時蘇奕華往前方一縱,拐過一處峰丘,他也是跟了上去,才方繞過,就見不遠處有一穴洞,穴口上氣流奔卷,珠沫飛灑,有數只如龜似蚌,體驅平扁的怪魚趴在洞沿吞吐,見二人到來,卻是擺了擺身軀,讓開了去路。
魏子宏道:“此物是你豢養麼?”
蘇奕華傳音道:“這卻非是,這幾隻精怪,是察覺到龍府好處,固來吸取靈機,幾番驅趕也是不走,不過貧道見其無礙出入,又常常捕殺四處精怪,也就隨其去了,只當用其看守龍府,後來倒也相安無事。”
魏子宏看了看,道:“此物似是《水精奇志》上所載蚌蜃,聽聞其渾身堅如金鋼,法力難傷,不過只食腐草為生,倒非是什麼兇物。”
蘇奕華嘆道:“魏真人見聞廣博,貧道不如也。”
起手指了指前方,道:“龍府就在裡間,只是再往前去,有熱毒地火,卻需借法寶相渡。”
魏子宏道:“這卻容易。”
他把袖子一揮,祭了一張葦蓆出來,上有靈光閃動,就將水勢稍稍分開,先是上去坐了,隨後招呼蘇奕華上來。
待坐定之後,就驅法前行,一入穴洞,就有滾滾濃煙濁塵噴湧過來,裡間竟雜有幽光藍火,兩側石壁則隱現赤斑,有明黃靈光閃動如霞,時明時暗。
這洞中路徑前繞後拐,曲折崎嶇,不過兩人法力高深,遊馳中不見滯礙,此次去了不遠,就闖入到一處寬敞石府之內,左右皆有明珠嵌壁,熠熠生光,此時水勢逐漸退去,露出一排三丈長的玉階,正中置有銅環金板,每有水珠飛濺而下,就奏出叮咚娛耳之聲。
魏子宏打量了一會兒,道:“你這處倒也破費心思。”
蘇奕華苦笑道:“貧道那時被困海下,只一心修行,想著早日脫身,哪有心思弄這些,此非我修葺,而是此間本就有的,也不知是何人洞府。”
魏子宏道:“再往西去,乃是西三洲所在,許是當日哪位前輩所留,不過那條蒼龍,本是海中龍君,嬪妃無數,不定此處便是它一處隱秘行在。”
蘇奕華聞言一笑,道:“或還當真如此,不然為何那龍府當年偏偏轉挪至此!”
兩人邊行邊談,最後來至一處石門之前,高有十餘丈,門上有水波雲紋,珠光一照,飄蕩若動,此時半掩半閉,只露開一隙。
蘇奕華在門前站定,道:“真人,就是此處了。”
魏子宏上前輕輕一推,石門轟轟向內移去,他額頭神目一睜,一道光華掃過,見並無禁止,就邁步往裡,直過兩重殿宇後,又見兩扇石門,不過早已缺裂大半,殘破不堪。
蘇奕華嘆道:“當年山門察覺族中謀算,命齊真人率眾來襲,族中五位真人不得不以性命祭動殺劍,破開此門,才致如此。”
魏子宏不言,徑自踏步入內,到了裡間,發現自己卻是立身在一處百丈方圓的懸空銅盤之上,正中立有一塊碩大石碑,四周則空無一物,只頂部有一根根粗大鏈條垂下,通至下方漆暗深處。
蘇奕華亦步亦趨,跟了進來,他指著下方道:“真人,那蒼龍遺蛻當在下方,只是貧道每回欲下去一觀,行至半途,就覺心神驚慄,難以自持,有一次強行接近,也只窺見一斑,不得全貌。”
魏子宏沉吟一會兒,自袖內拿了一面金鏡出來,對著下面就是一照,須臾,鏡中卻只浮現出一團墨黑雲團,不見他物,再想細看,卻聞“咔嚓”一聲,手中之鏡竟是片片碎裂,掉落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