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道:“慢來,此頭魔妖身軀我九洲另有用途,若是整身拿來,或能活擒,那是最好。”
蘆渾想了一想,那血蚓魔妖可是厲害非常,要是完好無損,那麼自己怎麼也是沒有把握的,但其此刻重創未愈,只要計議周密一些,未必不能做到此事,於是躬身一揖,道:“真人儘管放心,在下必會辦妥此事。”
張衍笑道:“蘆族主來此一回不易,我九洲不會虧待同道,”舉手一招,就有一隻玉罐落下,懸在前方,“此中所藏血石,當夠蘆族主往來所用了。”
妖祖之境的大妖,動上一動就需耗費海量氣血,故此輩妖魔無事都是沉眠不動,蘆族此番被喚了過來,雖然表面很是恭順,但私底下難免有些不情願,眼下聽得有血玉補償,這才心平。
他接拿過一看,發現這些血玉極多,何止能用上一回,哪怕鬥法數次都是足夠了,不覺欣喜,精神也振奮了許多,道:“最遲三月,在下定將此魔妖生擒過來,交給上真處置。”
張衍打個稽首,道:“那一切便拜託蘆族主了。”
蘆渾忙道不敢,在此拜別之後,他就出了山門,化一道血光徑直往南飛遁。
轉眼又是數天過去,張衍正閉關時,卻覺有一股熟悉神意過來,他心下一動,也是神意迎出,下一刻,已是在一處莫名虛空之內。
卻見薛定緣正站在此處,衝他打了一個稽首,道:“張真人,有兩人闖入我所布那蜃境之中,若無意外,當是那鈞塵界來人。”
張衍哦了一聲,道:“那二人現在何處?”
薛定緣伸手一點,神意之中現出一道靈光,卻是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在此間照見出來。
張衍觀去,見有兩名修士正掠空而行,看那遁行手段,唯有真君一流方能做到,只是其等此刻闖入蜃境之中,若是施術之人不願,那無論如何也是出不去的。
他目光在兩人面上打量了一眼,道:“這二人身上可有兩界儀晷麼?”
薛定緣道:“現下還未曾見到。”
張衍言道:“若是不在其等身上,那不是放在某處了,便是還有同行之人,此物關鍵,必得找到才好。”
薛定緣道:“這卻不難,這二人只要在這蜃境之中存身一段時間,心下所思所欲會慢慢化顯在外,到時不管有什麼佈置,都會為我所知。”
張衍道:“那貧道便靜候佳音了。”他打個稽首,神意便就退了出去。
薛定緣待他走後,便沉下心思,觀望兩人動作,只這般一等,便就過去數十天,他不覺點頭道:“這兩人倒是心志堅毅,在裡堅持了這許多時日。”
他要滅去這二人,自是隨手之事,但要其把心中所想毫無戒備的釋放出來,這便不是容易之事了,需得用那溫水慢煮之法。
宋真君與鶡冠老者此刻尚不知自己中了算計,在二人眼中,他們已是成功潛入得九洲修士所在之地,並將那萬卑之蟲灑到了四疆四域之內。
他們有幾次險些被九洲修士發現,還好每回都是憑藉著法器及時脫逃,儘管過程兇險萬分,可收穫也是同樣巨大,經他們探明下來,九洲修士原來有兩名帝君,只是其與天鬼一戰之後,雖是成功剿滅了所有鬼祖,但這二人也已是久不出現,似是受創不輕。
得到這個訊息後,二人不覺大為欣喜,未想九洲修士如今竟是如此虛弱,此刻正是鈞塵界侵入這處青空界的最好時機。
可在出發之前,未曾想到此行如此順利,兩界儀晷卻不曾帶在身側,要是他們身死,自可由那些猴頭髮訊息回去,可現下好端端的活著,當然不會讓猴妖來代替自己,故是商量下來,重往西地趕去。
然而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卻是被蜃毒越侵越深,若說先前只要足夠警醒,未必能有保留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