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就有所不如了,儘管修道人存在的時間比鈞塵界更為久遠,但因有過許多變故,導致上古記載缺失極為嚴重,只往前推數萬年就極為模糊了,再往上敘述,那就只有隻言片語存在。
而在這些書冊裡面,還意外還找到了不少關於守青洞的記載,尤其對於當時幾名上層修士的描述極為詳細。
可他也留意到,這裡有這個古怪之處,本來很清楚的事情,可一旦涉及到那位西吾道人時,就立刻變得語焉不詳起來,有的地方甚至還前後矛盾。
看到這裡,他心下判斷,若不是這位西吾道人本就行事鬼祟隱秘,那麼就是這一位已然突破了那一層壁障,自身凌駕於過去未來之上,如此尋常修士記載其事時就極可能出現這等混亂不通的情形。
“如真是這般,這一位若不在鈞塵界內,就是去了另一處界空之中,當年玉壺君也是破界而去,其等當是有一個去處,不然只能在虛空元海之中漂游。”
正思索之時,忽覺身上所攜兩界儀晷生出動靜,便一抖袖,將之擺了出來,少時,其中就有靈光透出,司馬權身影浮現出來,對他打個稽首,道:“張真人,我已與饒季楓、貝向童二人談妥,他們皆願歸降我九洲,只是這二人卻想見真人一面。”
張衍稍作思索,道:“你命他們到玉梁教中天域相候,我待處置了這裡事機之後,自會前去見他們。”
九洲眾真至今不歸,在此採攝紫清靈機是一方面,另一個,便是還有兩名帝君不曾處置。
此事若是妥當,就可安心返回山海界,故是越早處置越好。
與司馬權交代過後,他將一些有用的書冊收了起來,而後招呼來陣靈,命其帶自己前往寶材外藥放置之地,待到了那處,也不去細看,一抖袖,將之全數取走,而後開了陣門,縱光出了秘星,重回宮城坐定,就起法力一催,往那約定之地行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上下定界順者昌
玉梁中天域,一艘法舟之內,饒散人正與貝向童對面而坐,兩人之間乃是一口十丈來寬的水池,池水幾乎要滿溢而出,水面之上則是漂浮著萬數枚棋子。
兩人皆是手拿棋杆,時而沉思,時而持杆撥動一下,棋子彼來我往,卻是變化出不同顏色。
此棋名喚“求道棋”,為鈞塵界修士之中閒時喜好。對弈之時需修士以法力心念相配合,竭力把法力限於方寸之間,方不會使諸棋凌亂,一局下來,若是持續時間長久,那卻不亞於與人鬥法一場,對自身也是一種磨礪。
不止如此,因其中還暗含修士對自身道途的體悟,故弈棋之人往往能在交流切磋之中得到許多收穫。要是帝君之間對弈,那一入局,至少要數年才會分出勝負。
饒散人再次撥開一子後,心下忽生感應,他放下棋杆,朝外看去,道:“那一位來了,貝道友,今便弈到此處吧。”
貝向童望了望池水之中的棋子,把棋杆收起,道:“也好,下回再與道友論個勝負。”
兩人雖是收手,可那些棋子卻仍似乎在變動之中,等未來再回到棋池前時,或許此刻佔上風的勝家會變成輸家。
不過鈞塵界修士都認為萬世萬物俱可以此棋推演,輸贏之中亦是含有天意自然變化,故是不會去糾纏這些,而到得不再受此擾的地步,才方算是真正下贏了。
兩人到的外間,卻見遠空之中飄了過來一枚金色貝葉,上方站著一名身著玄袍大氅的年輕道人,神氣軒昂,氣機淵深,身外有滾滾玄氣繞裹,背後有五色氣光流轉。
而那龐大靈機絲毫不下於孔贏,令他們心驚不已,互相看了一眼,便一起上前相迎,行至近處,便都是打一個稽首,待行禮之後,饒散人開口道:“敢問上真名諱?”
張衍回有一禮,道:“貧道溟滄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