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境界之人,還無法察覺出來。
他暗暗點頭,當年能煉得此寶之人著實了得,此物或許對尋常弟子來說或許用處不大,但是對他這等可以飛去他界的凡蛻修士卻是極為有用,要是攜其去往他界,只要在有生靈棲居的地界上沉澱個千數年,就能造就出一大批聽命於自己的手下,這可比授下法門,開立宗派還要容易得多,最關鍵的是,還不懼損失,哪怕死絕了只要念玉還有就能再造了出來。
從這裡看,造就此物的初衷恐怕就是如此。
他心下又一轉念,道:“這等奇物,若是此物與我這護界法寶相合又會如何?”
隨即搖頭一笑,這也只是想想罷了,莫說祭煉法寶的所有步驟都已推演得清清楚楚,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允許有半點錯改,就是此物來歷在未曾弄清楚之前,也是不可能放心用在自己法寶身上的。
他一招手,將那陣法撤了,將念玉重又收回了袖中,暗道:“權且放著,來日我去往天外,或許能夠派上用場。”
待收拾好,他把心思一沉,依舊坐定殿上,繼續推演起功法來。
在坐有五載之後,案几之上的兩界儀晷忽有響動,他一睜目,把法力灌入,司馬權身影在靈光之內顯現,並對他一個稽首,道:“見過真人。”
張衍頷首回禮,道:“司馬真人,可是昀殊界內又生出什麼變化了麼?”
司馬權道:“不久前界中再是傳下了一封詔書,只是原書乃是蝕文寫就,以在下功行無法看明,其如此鄭重,想來事機不簡單,故想請真人一觀。”
說著,他自袖中取出一封書諭,並在面前展了開來。
張衍看了過去,果是以蝕文寫就,倒不如何繁複,只是修士境界未到,難以看得明白,他稍作推演,便就順利讀了下來。
這又是一封求援書,說是邪怪攻勢凌厲,昀殊界一家難擋其危,懇請天外同道出手相助,最後又言明邪怪乃是修道人之共敵,唯有將之誅殺乾淨,才能還得天宇朗澈。
看過之後,他道:“近日昀殊界中可又有了什麼變化?”
司馬權道:“大變無有,只是不久之前似又丟了一處下界,界內似乎慌亂了一陣,不過很快又平息下來。”
張衍沉吟一下,昀殊界真實情況當並不止丟失一個下界那麼簡單,想來真正情況當更是嚴重,否則不必要發出這麼一封書詔來,應怕是真實情況為下面弟子所知,失了鬥志。
“不過這麼說來,邪怪莫非是看不懂蝕文麼?”
他轉過念頭,又問了司馬權幾句,打聽昀殊界的佈置,聽罷之後,卻是搖了搖頭,此界之人也不知出於何故,似沒有任何回擊的打算,只是一味呆板抵禦,任得邪怪不斷髮動攻勢,所謂久守必失,時日一長,總要出現錯漏的。
但要那昀殊界真被邪怪全佔去了,那也是不是好事,從目前瞭解到得情形來看,邪怪四處侵奪靈機,極富侵略性,等其消化了這一處,接下來想必會轉移目標,雖說未必會找到山海界頭上,但事情不能貪圖僥倖,尤其九洲各派面臨著那位大能的威脅,還需向外開拓,難保未來不會撞上。
唯有設法相助,令其把邪怪拖在這裡,同時山海界內慢慢積蓄力量,這才是正確作法。
有了這番計較後,他神意一起,去到那莫名之地,將此事告知秦掌門及其餘幾名凡蛻真人,並建言可令司馬真人試著與之接觸,至於所需人手,可先從鈞塵界調遣。
鈞塵界雖屢經大戰,但仍許多真君尚在,此刻大多數人都簽下了法契,完全聽命于山海界,這是一股很是龐大的力量。
而且除了饒季楓,貝向童二人外,至今無人知曉山海界在那裡,就是遭了算計,或者被不小心魔頭附體,也不虞暴露出來,這就避免了山海界直接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