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著出手,而是駕劍光繞此人遊走一圈,過了不多時,他看準一個疑似薄弱之處,把手一指,就有一道劍光劈落下來。
黃復州低低喝了一聲,伸手一點,就有一面一丈大小,兩頭渾圓的金芒閃出,如鏡一般,光可鑑人。
那劍光往上一落,竟如吹皺池中春水,蕩起層層漣漪,卻不得破。
那劍光遇到攔阻,卻是並不收回,而是在黃復州身周圍來回旋繞,再度尋覓良機。
黃復州神情沉穩,只是站在中圈,身前那光華亦是如同光輪一般,隨著劍丸繞轉,也是絲毫不慢,將自己守得風雨不透。
他並不急於進攻,秦真人言及只要他應下對付張衍之事,不論勝負,承諾予他的好處皆是不少了。
因此他也不求能勝得張衍,眼下已是酉時初刻,再過得兩三個時辰,便是第二日了,到時雙方就需各自罷手,若要再決勝負,那就要等到明日辰時之後了。
張衍看其護得嚴密,就把劍丸一催,那劍光倏的一顫,霎時分作六道,自上下四面一齊殺來。
黃復州沉著應戰,將法訣一捏,卻見散佈在空那一道道星光突然似被什麼吸引了一般,形如飛蛾撲火,往劍丸之上不停飛去,越聚越多,只頃刻間,就似蒙了一層黑氣上去。
張衍這劍丸與自己心意相通,立時便察知那劍光略有遲滯,心中一訝,知道有異,不再強攻,將劍丸召回,細細一看,將其上有一條條始終揮之不去的黑線纏繞。
他沉吟片刻,起了丹煞往上一衝,過得幾息時間,這才將其上雜質抹去,還原如初。
黃復州深沉一笑,他這功法,名為“兩極星羅磁光”,習練之時,需尋一處兩極真煞地脈,晝夜不停,吸攝真砂,十年方能小成。
此光一出,能主動附吸在那飛劍法寶之上,但有沾染,若是不及時驅除,便會愈積愈多,慢慢侵蝕,直至將其徹底毀去,更增磁光之力,乃是一門劍修最為頭疼的功法。
當日洛元化與他相鬥,就是不曾提防這磁光,手中那枚劍丸差點被其毀去,之後用了長久時間方才將其慢慢驅除乾淨。
如今再次出關,功行更上層樓,如何對付劍修,已是有了些許心得,這正是他的底氣所在。
因此他也是極其篤定,只待過得這兩個時辰,今日便算應付過去了。
張衍轉了幾圈之後,也看出了對方目的所在,微微一笑,突然手中靈光一閃,將一物祭起空中。
此物前後有眼,頭尾皆尖,只在天上一現,便化一道浮光掠影,往下啄了過去。
場中有弟子驚呼道:“五靈白鯉梭!”
黃復州非但不驚,反而大喜,心中暗道:“我等你已久,卻是來得正好!”
那在巖壁觀戰女子也是情不自禁站了起來,面露喜色。
黃復州一抖袖子,從中灑出一團黑若墨團的法寶來。直往那五靈白鯉梭迎去。
此物名為“囊羞兜”,乃是秦真人所賜,五靈白鯉梭一旦被其裹住,若無洞天真人出手化解,七日之內,卻是再也無法使得。
黃復州來此之前,秦真人就告知他,勝負無妨,只要找準機會,設法將張衍這件法寶困住,便算得竟全功了。
依黃復州先前想法,若是張衍久攻不破,定會使出此寶,此刻果然如他心中所料!
哪知囊羞兜剛剛剛飛出,張衍冷笑一聲,就從他眉心處飛出一道清芒來,往此寶上一附,霎時將其定在空中,進退不得。
而那五靈白鯉梭卻是無遮無擋,毫無顧忌往下衝來。
黃復州未料到有此變數,不由大驚失色,忙化光而走,只是靈梭在後面窮追不捨,須臾便追至身前。
他連額頭之上冒出了急汗,甩手丟出一隻玉牌,指望能阻擋片刻